背頸離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疏雨轉過頭來看著鏡中的人影,其實檀色並不十分鮮艷,叫她看來與自己平日沒甚麼區別,也不知為何女子總要扮起妝來。
左右照著,見有幾縷頭髮不聽話,貼在面上,她還沒伸手,便感覺到妹妹的手指已經劃過自己耳後,把髮絲仔細地勾到了耳後。覺得有些癢,她輕輕躲了一下,卻惹來妹妹的輕笑。她看著鏡中妹妹,彎腰在自己耳後盈盈笑著,貼著自己說「姐姐這樣,也很美。」
疏雨聽了,只覺得耳邊熱燙,心裡似有熱湯熨帖,她看著鏡中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應了一聲輕不可聞的「嗯…」
乞巧這天,周姨娘喊著兩姊妹起了個大早沐浴梳頭,換了燻過香的新衣。過了申時,岑聞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姐姐進了周姨娘的院子,準備請命出發。周姨娘讓冬雲和雁喬備了車,又點了兩個小廝護著姑娘們,這才算是放心讓她們出門。走過御前街,便能看到香橋會了。會上那可是熱鬧得緊,近處的人們都會帶著香來赴會,用線香搭成一個長餘四五米,寬約半米的香橋。到了夜裡,人們便會將香橋點燃來為牛郎織女搭橋。
香橋會上還有許多攤販,有的吆喝著向來往的人們吆喝著賣巧果,巧果酥香應景,幾乎是人手一個;有的小販蹲在地上,紅布上放著各類站姿的磨喝樂,小孩見了這磨喝樂可就走不動道了,纏著鬧著要大人給買一個;還有不少捏泥塑的攤前圍滿七夕出來逛市集,祈一樁好姻緣的少女。
疏雨和聞兒買了幾個巧果,給隨行的人分了,還留了些帶回家給姨娘爹爹。這巧果做得精細得很,有魚兒狀的,有兔兒狀的,咬下去有芝麻和糖油香。疏雨拿著巧果走著,旁吃邊聽岑聞閒聊說著:「爹爹還總說我不精女工,連寫字都歪七八扭。真是奇怪,他生來就只用學製茶種茶,我卻白白要學這麼多,我還樂意與他換換呢,真是。」
「讓爹爹聽到又要說你不知珍惜,別家女子蒙學的機會都沒有,你卻已經學了四書,回頭你又要聽幾頓教誨。」
「那他為什麼不乾脆讓我們學茶道呢?這說出去,岑家百年製茶,兩個女兒卻半點他的衣缽都沾不到,不是平白讓人笑話。」
「是這個理呢,可這與你那狗爬字又有什麼關係?」
兩人邊鬥嘴,邊往河邊走,乞巧節有人拜月穿線以求巧藝,有人去慶雲寺上香以求姻緣和福氣,也有人放河燈以寄託心願。河面上明明滅滅,映照著河邊行人影綽。七夕晚市,除了待嫁閨閣女以外,還有許多相攜走過的伉儷。
橋上水邊熱鬧非凡,但是不遠處的紫竹林卻有一絲幽秘、清淨之意。岑聞勾著姐姐的臂彎,打算從林中繞回原路。沒走幾步,突然聽見前方隱隱約約有人聲傳來,時低沉時嬌柔,聽不清真切。兩姐妹對視一眼,驚訝非常,心中猜想這莫不是遇上了戲文裡說的那情人夜半私會。
疏雨聽了兩聲,回頭對妹妹作口型說「非禮勿視」。岑聞心中有一絲好奇,於是她湊近疏雨輕聲說:「書裡說非禮勿視,可我不看,怎麼知道這合不合禮。」
疏雨被她拿者話一堵,挑著眉壓著氣聲回到:「那你便去看個清楚算了。」岑聞看姐姐停在原地,於是自己心虛地輕輕往前走幾步,瞪著眼循聲望去,只見前方亭子裡有兩人身影相偎靠坐著,頭頂上月光輕輕移進來,照亮了兩人身影。
這回看清了右方稍高的是一名男子,只見他朝著懷裡的人低下了頭,左邊靠在男子懷裡的人兒,看著半挽了髻,應是待嫁女子。只見她直起了脖頸,湊近了男子,不消片刻,兩人的唇便貼上了,男子的手也緊緊箍住了女子的肩背。岑聞長於閨閣,學的是禮義,聽過的話本里寫的也是寫的躞蹀情深,夫妻以禮相待,頭一次見這戲文裡寫的香艷場景。她騰地一下紅了臉,一時覺得心跳如雷,機械般地回頭,卻見姐姐也是一臉呆愣,頰上泛著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