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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的銳利目光聚焦在李江身上,那一刻,李江仍沉浸在憤怒的餘韻中,身體不自覺地輕微顫動。對視間,通天捕捉到他眼神深處的不服與恨意。
“都市江湖中,哪有溫情脈脈的空間,只有無休止的較量,”通天心想,“在如此關鍵時刻,豈容鬆懈!”
東皇太易雖遭受重創,但仍撐起一片天,而李江與通天的交鋒中,似乎逐漸佔據上風。此刻的都市戰場,已是妖派勢力的絕境,倘若不一鼓作氣徹底解決,今後恐再難覓此機!
正當雙方劍拔弩張,形勢一觸即發之際,洪門領袖洪君揮動手中的扇子,淡淡地開口:“如若你饒他一命,妖派將從此隱退,不再與巫派刀光劍影。”
他斜睨了通天一眼,接著道:“妖派現已深受創傷,運勢逆轉,早已無力抗衡巫派了。”
通天緊握雙拳,壓抑下胸中的怒火,昂首質問:“但都市中的恩怨若就此停歇,我們如何應付接下來的城市鉅變?”
“城市進階之路,自會消化一切恩怨,歸於平靜。”洪君聲音堅定,“我此次現身,便是為此而來。”
見通天神色未改,洪君再度解釋:“都市要想突破現有格局,必須保持內部的和諧平衡,一旦失去平衡,後果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承擔的。”
話語間,透露出難以言喻的壓力。
周圍的大佬無不感慨,能夠令洪君如此退讓的,或許也就唯有通天了。通天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屹立不倒,實屬幸運。
然而,通天的成長速度驚人,幾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正當洪君準備對他出手時,通天已悄無聲息地達到無人可擋的境界。
既然是天選之人,那麼成聖之路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洪君早前已在紫禁城推演至此,手指的意外傷,也是預示這一轉折的到來。
故而,在通天與東皇太易對決的關鍵時刻,洪門始祖並未貿然干預,直至局勢白熱化,才出手阻截,保住了東皇太易的一線生機。
此時,女媧庇護下的東皇太易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只待通天最後的決斷,便將真正隕落。
這更證實了一個事實——他根本不是通天的對手。
面對通天的強烈意志,東皇太易突然緊緊抿住唇,瞳孔中湧出恐慌。
經歷過今日這一役,他終於認清了現實的殘酷。與通天之間的距離,就像是一道比忘川還遙遠的深淵,此生再也無法逾越,也不敢再挑戰。
過去幾萬年的無數次對決,每次都帶給妖派難以承受的打擊。
當初,三仙島的合併引發了一場鴻運紫氣的爭奪,妖派企圖奪走通天所掌控的紫氣,並計劃對人族大開殺戒,這便是一切的源頭。
數萬年前種下的仇恨種子,終於開花結果。而今,就是結果之日。
當東皇太易再次抬頭,看向通天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怨恨和不甘,取而代之的是敬畏與惶恐。
他曾是都市中公認的天才驕子,身份尊榮非凡,但在通天面前,卻總是敗多勝少,直至此刻,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渺小。
自從與通天初見,他就將其視作畢生要超越的敵人。東皇太易夜以繼日地精進技藝,渴望能一舉戰勝通天。雖然他如願踏入聖者行列,卻未能預料到通天同時成聖,並且實力更甚一籌。
通天冷酷決絕的攻擊,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敗。
面對如此強大的通天,東皇太易內心最後一絲的不服被時間消磨殆盡。
若論私誼,通天確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儘管彼此敵對,但在不波及無辜這一點上,通天的表現贏得了東皇太易的敬佩。他甚至釋放了東皇太易的妻子,此舉在妖派內部是無法想象的寬容之舉。
相比之下,妖派的做法的確顯得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