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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天氣格外晴朗。早晨九時,太陽便已穿過穿過蔚藍的天空,透過棉白立體的雲朵,照射到陳家的堂院裡。
陳雲德在門前忙的滿頭是汗,不時用手帕擦過肥碩的臉龐。
“老三,再檢查檢查,馬車上有沒有少了什麼。”
管家老三爺子應了聲諾,又仔仔細細挨個點了一遍數。
“齊了,老爺。”
陳雲德點點頭,轉過身對陳果說,“行了,果兒。上車吧。”
陳果重重地點頭,回頭看了一眼。
母親沒有出來。
“父親,保重!”
說罷登上了馬車。
朝陽迎面照來,甚為刺眼,在空氣中反射著金色的幻華。
馬車顛簸著上路了。
陳果掀開簾子一看,馬車已經駛出幾百米遠了,父親陳雲德仍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肥胖的身影甚為顯眼。
就在陳果放下簾子的那一刻,陳果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似乎是母親。
不過陳果沒有再掀開簾子。
……
馬車搖搖晃晃地駛向西邊,快要駛出縣城時,路過一簡陋的木屋子。
陳果掀開馬車前簾,“金五,把馬車靠邊停住,我去見個人。”
陳果跳下馬車,看見一骨瘦如柴、面板黝黑,身形佝僂的老人,正蹲在路邊,面前立著一根鐵錐子,正對著一隻鞋搗鼓著什麼。
老人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十歲的年紀了,面板如老樹盤根,身上穿著粗布縫補的臃腫棉服,看上去生活很是窮苦,周圍人都不知其名字,只知道他姓周。
周鞋匠擁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即使已過八十高齡,幹起活來仍然細緻用心。就算是修一雙鞋,老人也像是對待一枚價值連城的璞玉一樣認真重視。
陳果笑著和周鞋匠打招呼,“周老爺子,在幹活呢?”
周鞋匠不知道真沒聽見,還是假裝沒有聽見,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那雙鞋,彷彿是在給心愛的姑娘扎辮子一樣。
陳果見狀也不氣惱,而是面帶微笑地蹲在老爺子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幹活。
周鞋匠又搗鼓了好一會,把手中的鞋底修了再修,磨了再磨,不知不覺中已經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他滿意地舉起手中的“藝術品”,眼中閃著光,藉著透亮的陽光欣賞著煥然新生的鞋子,再慢悠悠的放在一旁。
正當陳果以為老爺子要和他說話時,周鞋匠又拿起了另一隻鞋子,正是和剛才修好的是同一雙。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老爺子忙完手中的事,眼中認真的目光一下隱去,換上了一雙渾濁的老眼,老頭抬起頭掃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陳果一身青衫,最後又看向陳果的鞋。
老頭終於說話了,
“修鞋嗎?”
陳果呆了一下,搖搖頭。
“不修不修。周老爺子,我此行要去府城求學,途經此地特地來跟您到個別。”
老頭聽到他說不修鞋,便不再看他,而是自顧自忙起了活。
“不修鞋,就一邊去。”
陳果愕然,沒想到要離別了周鞋匠還那麼不近人情。
陳果於是說道:“我此次出門求學,不知道何時能歸來。您若是有何困難,可去我家求助,我已經和家裡人交代過了。”
周鞋匠還是不理他。
陳果抬頭一看,太陽都快升到頭頂了,再不走,恐怕晚上就找不到驛站住了。
“既如此,周老爺子,我這便走了,保重。”
周鞋匠突然抬起頭,頭上的皺紋擠在一起,看起來很是蒼老。
“把鞋脫下來。”
陳果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