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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攤子,發現今天中午倒是個好天氣,天氣稍微有些燥熱,正午的太陽直射進長長的巷子裡。正好最近覺得屋子裡潮溼得很,許印便把屋子裡的物什都給搬出來,該洗的洗,該曬的曬。
東西不多,但樣樣都是上了歲數的。
爺爺這輩人,都念舊,手裡的老東西都捨不得丟。
先是把藤椅拎了出來,用抹布小心擦拭了一遍,平時午覺打個小盹說不定還用得著。
老楸木櫃子,沉甸甸的,面上一層厚厚的包漿,掂量掂量,自己一個人肯定是搬不出去的,得先把櫃子裡頭的東西給一件件取出來。
洗的發白的舊軍裝,灰撲撲的中山裝,大絨風衣,還有幾頂灰撲撲的貝雷帽子和領帶襯衫,都乾乾淨淨,整齊地疊在一塊兒。
除了衣服之外,裡面的雜物還用盒子歸納好了。
許印從裡面找到了一盒照片,依稀能將照片裡英氣勃發的俊朗男子與腦海裡那張蒼老慈祥的面容相關聯。看完一遍,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開啟另一個盒子,裡邊用紅布包著個一拳大的東西,小心開啟,裡面躺著個銀槍頭。
“聽爸說,爺爺早年走南闖北,跟著北方一個武術家練過槍術,原來真有這回事兒。”
將東西收好,這些東西,他都不打算丟了,而是打算運回去。
...
忙完了這些,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許印又犯起了困。
“奇了怪了,最近怎麼這麼容易犯困...這都還沒到午休呢。”
許印一邊嘟囔著,一邊加快了收拾的速度,接著往藤椅上那麼一躺,拿出枕頭那麼一靠,眼睛那麼一閉....
呼嚕聲這就響起來了。
不過睡著的許印也並不老實,像是夢到了某種...令人回味的夢境,眉頭先是猛地一皺,像是有些突兀和驚訝,接著又猛地舒張開來,嘴邊噙著股若有若無的微笑...
.......
十八年華,是少女的夏季。
...
熱,蟬鳴得有些嘶啞。這樣的季節最珍貴的是什麼?
冰。
一大馬車的冰從京郊拉到名脂坊,堆在屋子周圍,氤氳的水汽染著姑娘家的胭脂味,比雲夢澤還要多幾分仙氣。
這是獨屬於崇明閣大學士陳明武的青睞...
“阿姐,大學士又給你送禮啦,你到底要不要嫁給她呀?”
杜鵑瞪了畫眉一眼,鵝蛋臉上睫毛“撲稜撲稜”的,後者知道說錯話了,頓時委屈地嘟起了嘴。
自古少女奇風流,這話用在什麼時候都合適。杜鵑私下裡和一個不知名的書生互通有無,姐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儘管姐妹情深,但一旦涉及這種男女事情,大家都默契地避開,要是讓媽媽張槐兒知道了,還不得氣死她...
開朗的布穀連忙暖場子,擠眉弄眼地笑道。
“眉眉,是不是捨不得阿姐,想要陪嫁呀?”
畫眉蹙起小眉頭,鬢間有三分仙氣。
“我才不想嫁給臭男人呢,我只想一個人待著...布穀姐,你還笑!!我都看到你藏的話本了...”
“閉嘴!”布穀連忙衝上去掩住畫眉的櫻桃小嘴,眼裡透著幾分羞恥。
就連鷓鴣也掩著紅頰笑道。
“我也看到了呢...原來布穀姐喜歡...那種威猛的...大將軍呀...就是不知道布穀姐這身子板,受不受得了呀...”
鷓鴣故意咬著後面幾個字,連一向大咧的布穀也羞的跺起了腳。
這時有小廝突然跑了過來。
“小姐們,媽媽讓你們準備下,說是關外來了個大畫手,想給你們畫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