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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蘿蔔挪坑了?」
午後日光溫暖,府上還熱鬧著,下人們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甚至還有宮人在解封院落,謝不倦卻感覺到一種塵埃落定的寧靜。
他揉了揉阿霧的頭,笑了兩聲,而後愜意地飲茶,飲過一口才說,「挪了個最好的坑。」
原本想著若是戶部尚書這個位置不成,再給許父物色其他的,只是難免有諸多瑕疵,不比戶部如意。畢竟許父從前曾在戶部任職,也熟悉戶部事務,其餘的位置難免牽強。
「阿霧可還記得三歲時候的事?」
「這要看是什麼事了,我還依稀記得從京城到駢州的那一段路,那是我第一次出遠門,覺得難熬得很,一路上哭了好多回吧。其餘的瑣事,早忘得一乾二淨了。」
謝不倦放下茶盞,「父親在十三年前外調駢州,若他一直在京城任職,憑他的本事與家世,興許早已是一部尚書了,正如阿霧的大伯那般。」
要說履歷,許子茂是盛光三年的狀元郎,時值弱冠之年,當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盡長安花」。
「那為什麼爹爹會到駢州去?是得罪誰了?」
謝不倦搖頭,「是父親主動提出來的。」
「啊?」許知霧道,「爹爹不曾和我提過。」
「我與孫尚書聊過,孫尚書說,那時你大伯已經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數年之久,忽然有了升任尚書的機會,可另一位侍郎使了些小動作,拉幫結派散佈謠言,說許家兩個兄弟圖謀不小,一個進了吏部一個進了戶部,若有異心,朝廷的兩大支柱會在同時傾頹。」
「父親那時年輕氣盛,聽見這說法,不欲影響兄長仕途,沒過幾日便接下了駢州。」
那時候的駢州刺史可不是個好差事,沒有哪個擁有大好前途的男兒會主動接下來。
侍郎已至四品,刺史雖高了半品,然而遠在大乾偏僻之處,與京城相隔千萬裡,仕途一眼能望到頭——上一任駢州刺史便是從青絲到白髮,直至罹患惡疾,去時五十五歲,將一生光陰都耗在了這個位置上,再不得晉升。
許知霧聽到此處,腦海中不由想像了一番爹爹年輕時候的模樣。娘親說過爹爹看似隨和可親,卻自有傲氣,想必二十來歲的爹爹定有一番抱負,只是還未來得及施展,便為了兄長而退避駢州,自那時起,一晃便是十三年了。
也不知為何,許知霧心中泛起酸澀。
她與哥哥的這番對話彷彿一個小小的種子,埋在了許知霧心底。
很快到了魏雲嫻離京的日子,前一日許知霧還拉著她去逛了京城的街市。
姑娘家,對於街市是百逛不厭的,兩人買了好些小玩意兒,又上茶樓吃了些小點心。
魏雲嫻問,「阿霧,你之後就留在京城了?」
許知霧點頭。
「那,還回不回駢州?哪怕偶爾回來一次?」
「我也不曉得,不過你成親,我是一定會回來的。」許知霧握住了魏雲嫻的手。
魏雲嫻反握住她的,唇角飛快地往下扁了扁,而後強顏歡笑,「阿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希望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
許知霧張張嘴,幾乎立馬就想說讓她也到京城來,林家也到京城來,全都來京城,和她在一起吧。可她又心知肚明,林家、魏家都各有自己的基業,不可能圍著她轉的。
於是又默默嚥了回去,她說,「阿嫻,現在時候還早,我們再叫一些茶點吧,等會兒我們去金玉閣瞧瞧有沒有新進的好東西。」
次日清晨,許知霧立在城門口,目送魏雲嫻的馬車漸行漸遠。
不一會兒,魏雲蕭走過來,對她道,「知霧,我就要進曲家軍了,你保重。若有……罷了。」
他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