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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吃上了冰碗,通身舒暢,滿足地往魏雲嫻身上倒。
「阿霧,我回去的時候聽林琅說了,才曉得你和你哥哥為什麼要一直站在大槐樹下。」魏雲嫻笑容稍減,伸手摸了摸許知霧擱在她肩上的腦袋,「你哥哥都要走了,是得留一張畫,我今兒還想來安慰你呢,沒想到你自個兒就想開了。」
「?」許知霧愣住,她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坐直了問她,「什麼要走了?」
「嗯?你哥哥不是要去京城讀書?這還是林琅聽他哥哥說的。林瑜還惋惜呢,他原以為會和你哥哥共事,沒想到人家有更高的志向……」
後面的話許知霧都聽不清了。
「啪」的一聲脆響,手裡的冰碗滑落,摔碎在地面上,碗裡冰鎮的葡萄咕嚕嚕地滾了一地。
不能吃了。
許知霧起身便跑,被腳下的葡萄滑了一跤,又立馬撐著地爬起來,拎著裙擺跑出去,輕紗質地的裙角如蝶翼一般展開。
她淚眼朦朧地跑到外面,鋪面而來的熱風要將這對蝴蝶翅膀燒起來,熾烈的日光也將要穿透她,許知霧不管不顧地跑。
魏雲嫻追在後頭喊她,聲音全跟隔了一層似的,傳不到許知霧的耳朵裡。
她跑到許孜的院子,院子裡沒有他,屋裡也沒有他,哪裡都沒有他……他是不是已經走了?就像他要離開的訊息她是最後一個知道,他走了也不會告知她?
「姑娘,姑娘?」院子裡灑掃的松濤看著許知霧跑來跑去,關切地看著她,「姑娘找公子?他在主院呢。」
他沒有走。
許知霧頓住腳步,又往主院跑去,松濤還在後面喊她,「姑娘,你沒穿鞋!」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真的沒有穿鞋,難怪阿嫻要追在她屁股後頭喊她……
難怪她的腳那麼痛,那麼痛。
許知霧闖進主院,站在了寢堂的門外,隱約聽見裡頭有人聲。她咬著牙忍著淚,雙手將門開啟,屋裡的許父許母以及許孜都坐著,驚訝地看著她。
許知霧透過朦朧的視線看見了坐在許父許母對面的許孜,他穿著雪白的衣裳,墨發束得齊整,看上去永遠那麼乾淨、那麼優雅。
她動了動嘴唇,還未張口說話,便已實在忍不住哭出聲,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淚水也止不住地嘩啦啦淌下來。
她只著了襪,雪白的薄襪早已髒成灰黑的顏色。
她的髮髻也散了,簪梳歪歪斜斜地掛著。
她哭花了臉,卻沒有伸手去擦。
屋裡的幾人還是第一次見她狼狽成這般模樣。
「哥哥……你是不是,要走?」
……
在他們想出怎麼告訴她這件事之前,先讓她知道了。許父許母都感到無措。
許孜攥緊了手心,看著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感到心口一把鈍刀來回地割,一陣一陣綿長熬人的痛。
他想要去抱抱她,卻被她一把揮開,「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要走!」
許孜眼睫一顫,「是。」
「為什麼要走?」許知霧帶著哭腔問他,「為什麼要走?你都結業了,為什麼還要去京城讀書?我們不讀書,不讀書了好不好……」
她這樣可憐地央求,許孜卻只能蒼白地安撫,「哥哥……會回來的。」
他伸手,試圖去碰她。
這一回許知霧沒有揮開他,反倒撲進他懷裡,牢牢地抱住他,嘴裡直喊,「我不要,我不要……哥哥你不要走,我不許你走……」
許母看著眼前這一幕又忍不住抹淚,她拉了拉許父的手,暗示他想辦法勸勸許知霧。
於是許父只好硬著頭皮接了這個活,過去摸了摸許知霧的腦袋,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