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劍聖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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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何德何能,於大限將至之期,竟能有劍聖相送。」
虞化平搖搖頭,道:「攜妻子給岳母上墳,本就是為了送人,恰巧你也要走,車上還有紙錢元寶沒有燒完,帶回家嫌晦氣,丟了又覺可惜,畢竟是我與妻子在家親手摺的;
故而順便送你,你可路上留用。」
說完,虞化平一揮手,車上那幾掛元寶紙錢盡數飛向姚子詹,姚子詹張開雙臂又將它們全都攬下。
「那我可真是沾了他老人家一個大光了。」
其實老太太年紀細校起來興許還沒姚師大,這也足可說明,姚師這壺酒到底摻了多少的水。
若非真的大限將至,以姚師之年齡,真可稱得上活成一個人瑞了。
當然,和那位真的已經是人瑞或者國瑞的,那自然是遠遠無法相比。
陳大俠向自家師父請罪,剛欲說些什麼,就被劍聖阻止。
劍聖知道他要說什麼,說的是他和那位趙地劍客交手卻打了個平手,但劍聖知道,陳大俠的劍,早已無鋒,不是說陳大俠弱,而是懶了。
懶,對於一名劍客而言,其實是一種很高的境界。
這本來就沒什麼;
怪就怪在,自家那幾個徒弟,硬是要為自己這師父,全一個四大劍客盡出我門的成就。
甚至,不惜讓那早已身披蟒袍的小徒弟,以尊貴之身親臨江湖,格殺那一江湖俠客。
其實有些事兒,劍聖自己也早已不在意了。
正如那位功成名就後就選擇急流勇退的那位一樣,人嘛,總是會變的;
徒弟還沒長大時,總想著未來之盛況,徒弟們既已經長大,一個個都奔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方向,拍打著他這座前浪。
既已有實,虛名什麼的,不過爾爾。
不過,徒弟們這番好意,他虞化平心裡還是高興的,就像那大壽之日面對兒孫們滿堂「福如東海」的老壽星一般,樂呵是真樂呵。
姚師此時開口道:「擇日不如撞日,反正也無幾日,今日正好酒和紙錢都有,就在今日就在此時就在此地了吧。」
陳大俠點頭,揮手向前,以劍氣直接轟出一個坑洞。
姚師有些詫異,略帶不滿道:「我說的隨意,您竟然也這般的隨意嗎?」
「又當如何?」
「總得親手挖吧?」
「那太費事。」
姚師無奈,擺擺手:「罷了罷了,就這般吧。」
說完姚師掙扎著下了板車,又掙扎著爬進了那洞裡,又掙扎著正面躺起,最後,又掙扎著理順了自己的白須。
「緊著,填土。」
「您還沒斷氣兒。」
「這會兒,又給我來講究了?」
「這不一樣。」
「行吧,我死,我死嘍,死嘍!」
說完,姚子詹就真的斷氣了,他這一走,無形之中帶走了那昔日大乾最後一抹的氣息。
走得簡單,走得乾脆,走得突然,走得又是那麼得順理成章;
有人覺得他走得,太晚太晚了,合該於上京城破那一日自縊或自焚,方不負文聖之名;
有人覺得他走得,太早了,此等文壇大家多留一篇佳作即是為後世子孫多增一道風景。
陳大俠開始填土,
陳大俠又開始燒紙,
虞化平牽起髮妻之手,過來示意妻子一起燒紙。
妻子有些疑惑,
問道:「合適嗎?夫君。」
虞化平則笑道:「這紙錢本就是特意為他留的嘛。」
妻子點點頭,道:「相公也是為他而哀嗎?」
虞化平回答道:「只是眼瞅著,這天下動亂再過十載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