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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現在要帶老花鏡了?”
“年輕的時候近視,後來用眼少了度數少了些,誰能想到當初還未那個高興,現在卻抱怨度數太少了,又老花了。”韓琦笑得有點兒像揹著手聽老師講課的小學生。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先出去了,哪天你精神好一點兒,我們去旁邊的同仁驗光好好驗一下光,配個合適的。”
“好,好。”
如春在病房門口等我。
他拉著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住院部外面的花壇旁邊。
綠草的味道帶著溼氣,“還是沒有辦法面對他?”
“我不知道。”
“韓若,你不需要一個人揹負仇恨,也不需要一個人承擔對他的譴責。你的母親已經放下了,你有什麼放不下的呢?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世界史你的世界,那麼你又何必揹負別人的情感呢,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再也不想要見到他哪怕他死在你面前也無動於衷?”
我說不出話來。
這麼多年的心結,並沒有那麼容易解。
“韓若,”他兩手扶住我的肩頭,“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他,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可是我不忍心你像我一樣,揹負著傷痛走完沒有他的人生,如果原諒可以讓你好受一點,你又何苦為難自己?”
我握著他的手在花壇邊的石頭上坐下。
他靜靜坐在我身邊,不需要說一句話。
病人家屬無不步履匆匆,有的提著裝著飯盒的布包,有的臉上全是熱汗,有一把年紀仍在一路小跑的。
我把握著他的手的姿勢改為十指相扣。
我記得很久以前的某一任女友曾經這樣握著我的手對我說,這是在人群中最不容易走散的牽手方式。
可是如果讓我選的話,我情願和這一個人永遠牽手。
第 32 章
韓琦腦袋裡的瘤檢查出來是良性,我鬆了口氣。
不知道如何面對他是一回事,不希望他真的死了又是一件事。
我下午沒有課,去醫院看他,蘇如春正在他的床側,從塑膠袋裡面掏出來幾個橙子放在病床旁邊的櫃子上,然後切成四瓣,取出一塊遞給韓琦。
韓琦接在手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這個父親是像別人的父親一樣的,慈愛的,下雨天會揹著我過水窪的父親,那麼我會覺得這幅畫面該死的和諧。
我剛一進門,韓琦呆呆地捧著一瓣橙子,看見我的時候,眼睛一亮。
“你來啦。”
“嗯,我下午沒課。”我說。
他有點兒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一樣的感覺,求救一樣望著蘇如春。
我說:“橙子剛切好,你就吃了吧。”
“嗯。”他捧著橙子小心翼翼吃下去。
蘇如春和我在病床兩側,我和他對視一眼。
“你什麼時候做手術?”我問韓琦。
“手術訂在後天,我做主刀醫生。”蘇如春淡淡道。
他不歡迎我經常來醫院,說醫院這種地方會有更多的病人,更多的細菌和病毒,病人家屬的焦灼情緒也可能會傳染,殊不知我最愛看的就是他一身白大褂冷靜睿智進行專業分析的表情。
我說:“你的話,可以放一百個心。”
蘇如春說:“你這話是對我說的還是對你爸說的,對他說的可要對著他的臉,要不然他還以為你跟我說的呢。”
我被他當面揭穿了心思,心不甘情不願看韓琦一眼:“蘇醫生的醫術很值得信賴,你就安心調整好狀態,等著上手術檯吧。”
韓琦歡喜地點頭,“我知道蘇醫生是神外年輕一輩最好的醫生,蘇醫生醫術好人品好,前幾天還有人來送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