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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劍都如此說了。
玄明真人又仔細覆盤了一下,確實沒覺得自己在應對這位既不通姓名又不知來歷的仙子時有什麼失禮之處,即便是自己在她入殿時沒有第一時間就結束沐浴前去迎接,那也是她自己偷看在前,算不得自己的過錯。
於是略有放心,收拾了心情,去走在他的預計裡應當會十分嚴肅的程式。
問:什麼程式?
著青裙,入天門,揖金母,拜木公。
這是所有求仙問道之人幾乎是人生目標一樣的事情,達到了這一步便真正意味著“求仙問道”這件事徹底畫上了句號,從此成為了真正的仙人,其嚴肅程度大概等同於古代社會的男子加冠女子及笄,抑或是經歷了小學初中高中的瘋狂內卷,高考結束之後拿到的錄取通知書,再或是現代社會大學生畢業典禮上被穿著紅色學位服的校長撥穗。
人生從此進入一個新的階段的那種程度。
但是,想象中的嚴肅莊重,實際上的事與願違。
——飛仙殿的仙侍把他帶到東華帝君府邸便告退,另有仙侍接引了玄明真人進去,可他並沒有見到傳說中的木公,而只見到了一幅連臉都不敢擅畫,只在畫上留了一縷道韻的畫像,看守東華帝君府邸的仙官的說辭是:“帝君早便不在此間,要拜也無處拜去,道友若要盡一份心,對畫像行禮便是了。”
然後,帝君不在,金母不在,連三清都不見蹤影,問就是不在此間天地,你要拜祖師爺就對著畫像拜,不想拜直接走也是可以的。
玄明真人:“……”
行吧,想想也對。
若是那些大能還在,仙界的風氣斷不可能糜爛至此,合情合理。
“拜見祖師爺”這個層面最後一站是兜率宮,看守兜率宮的仙官問過了玄明真人都去過哪裡,得知了還沒拜過天君,便派了仙侍送玄明真人去凌霄殿,但一頓騰雲駕霧才到地方,凌霄殿前已經站了兩個人。
一個雞皮鶴髮,身上仙元已有流逝之像的仙官;一個身上的法力一眼見到底,但臉上的表情趾高氣昂的仙侍。
仙官沒說什麼,是仙侍先鼻孔看人地開口:“你便是才飛昇的神仙?”
玄明真人不知底裡,但以他的涵養也不至於因這一句話便發脾氣,只道:“正是。”
“那就好。”那位仙侍立刻拱手,對玄明真人行了個非常不像樣的禮,連玄明真人的道號都沒問,直接敷衍地開口,“上仙前去木公金母殿閣時天君便耳聞了此事,特地遣我來此等候上仙。天君說,連日以來身上乏得很,又是政務繁忙,便不見上仙了。上仙既已飛昇,便安心在天庭飛仙殿名下先做個散仙,不定職司,住處麼……上仙願住飛仙殿便住飛仙殿,若還是喜歡下界去開闢洞府亦由得上仙。之後等哪宮哪殿空出仙職來,再召上仙相見,授予具體職司。”
然後又一指那位仙官:“這位桓風老仙官是飛仙殿副掌事,在仙界是積年的老人了,上仙若有什麼不清楚的,便問桓風老仙官吧。”
說完,再次對玄明真人再行了非常敷衍的一禮,之後對桓風老仙官甚至沒有行禮,只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回了凌霄殿。
就是說,連玄明真人都為桓風仙官感到有些打臉。桓風仙官卻彷彿絲毫不在意,他還覺得玄明真人年紀輕輕的可能會在意,還寬慰玄明真人:“人間尚有宰相門前七品官之語,近身伺候天君的仙侍,自然高我這種偏遠殿閣的副掌事,抑或是道友這種才飛昇又無根無底的仙人好幾級,如此頤指氣使,實在不足為奇。”
人家都那麼看得開了,玄明真人唯有失笑:“前輩豁達。”——你既然稱一句道友,我就用修道之人的稱呼,也不必稱職位這麼官僚主義了。
“是日子久了,不得不豁達罷了。”桓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