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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騁沒抱,外套扔在旁邊,裹著滿身的涼,把陶淮南從沙發上扯了起來。
陶淮南被他的動作帶得沒站穩,遲騁拎著陶淮南後背的衣服,把人從客廳拎到了他們的臥室,直接丟到床上。陶淮南膝蓋在床邊磕了一下,疼勁兒瞬間傳進大腦,遲騁緊跟著砸了過來。
遲騁把陶淮南摁在床上,摞上去咬他的耳朵。他的氣息猛地噴在耳朵周圍那片敏感的面板上,帶著遲騁從外面染回來的涼。
麻意以那側耳朵為起點迅速蔓延,神經把那陣麻癢傳遞出去,從耳後一直傳到腰眼。
陶淮南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睫毛顫得像一對受了驚的小翅膀。
「陶淮南。」遲騁的聲音裡還帶著一連串動作過後不穩的呼吸聲,一起撲進耳朵裡,「你當時不想活了。」
這甚至不是個疑問句,遲騁這句話砸下來是很利落的,尾音結束時伴隨著一次呼吸的結束和下一次呼吸的開始,尾字和一道緊接著的吸氣聲擰在一起,在人的神經上敲了一錘。
「我沒有……」陶淮南脖子還被遲騁摁著,臉埋在床上抬不起來,陶淮南馬上解釋著,「我想活著。」
遲騁連猶豫都沒有,手指扣在陶淮南脖子那根筋上用力撥了一下,這樣很疼,帶著一節骨肉裡傳進來的輕微鈍響,遲騁乾脆地說:「撒謊。」
「我真的沒有……」陶淮南想轉頭看遲騁,然而他轉不了頭,也看不見,胳膊支著上半身想起來,卻反抗不了遲騁的力氣,「我只是害怕。」
「怕什麼?」遲騁從上方盯著他,問。
陶淮南沉默了幾秒,額頭頂著床單,最後低聲說:「怕聽不見。」
「聽不見,」遲騁的聲音裡甚至有些冷漠,「之後呢。」
陶淮南不再說話了,那雙看不見的眼睛此刻泛著紅。這就是他不能讓遲騁知道的原因,遲騁太聰明瞭。一句解釋都不需要,也不會聽,遲騁自己什麼都想得明白。
「之後你就要去死。」遲騁像是要把陶淮南脖子捏斷,毫不遲疑地揭穿,「得在死之前讓我走。」
這是遲騁從小疼到大的男孩兒,對他的愛是本能,是刻在骨頭上的,只要陶淮南在他控制範圍內,就連一點發生危險的可能都沒有。就像剛才情緒都已經失控成那樣了,可遲騁連讓司機靠邊停會兒他花半分鐘去買個東西都不,把陶淮南在深夜單獨扔在計程車上,遲騁絕不會的。
託在手上都還怕他摔的男孩兒,想過要去死。
每一個「死」字遲騁咬得都很輕,那個字就是抵在他流膿的傷口上的刀,像是說得輕一點就能疼得少一分。
陶淮南現在沒有話能再講,一切修飾和遮掩都沒有意義,根都被遲騁從土裡挖出來了,都暴露在遲騁眼皮底下。
遲騁把他的脖子撈起來,冰涼的手移到下面去,扣著陶淮南的脖子和下頜骨,逼著他把頭高高地揚起來,貼在他耳邊低聲問著:「你是覺得我走了,就能不恨你了?」
陶淮南喉結被遲騁的手抵著,說不出話。他臉脹紅著,抬起手覆在遲騁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遲騁根本就沒想聽他說話,也不是真的想聽他回答。陶淮南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快死了,遲騁放開他直起身的時候,陶淮南邊咳嗽邊馬上抬起手去抱遲騁。
臉上脹紅的血色還沒有褪下去,陶淮南咳得嗓子已經啞了,抱著遲騁摸他的背,啞聲道:「都是我錯了……那個時候我太膽小了。」
遲騁扯開他抱著自己的胳膊,冷冷地說:「不怪你。」
讓一個人好好的人變得又聾又瞎,還得樂觀充滿希望地好好活著,這是笑話。那個時候他想死,這不怪他。
遲騁站在床邊,扯了自己身上的t恤,赤裸著上半身,垂眼看著陶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