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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南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抱住遲騁,仰著臉說:「能。」
「你就會答應。」遲騁捏捏他的臉。
陶淮南鼻尖在遲騁肚子上若有似無地頂頂,說得挺認真:「你想我了,我就想讓你想我的時候就能看見我。」
遲騁沒說話,看著陶淮南的眉眼,燈光下面,陶淮南整個人都罩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顏色。遲騁伸手在他臉前擋了一下光,遮出了一層陰影。
「沒想你。」遲騁說。
陶淮南溫和笑著,點頭說「好的」:「是我想你了。」
陶淮南會做的所有親蜜事都是遲騁教的,或者說是兩個小狗當時一起摸索出來的。
他們對彼此身體的熟悉甚至超過自己,對方喜歡什麼都清楚。
陶淮南的手機在床上硌了他後背,然而他們都無暇顧及。
遲騁今天一直溫柔,連咬人都不疼。
「我包裡有,」陶淮南輕輕地遄著氣,話音裡帶著壓不住的晴欲,「我帶了。」
「嗯,」遲騁咬著陶淮南薄薄地耳陲,低聲道,「今天不讓你疼。」
陶淮南閉著眼,手機在後背底下硌得他有點分神。
遲騁去身去拿東西,陶淮南手背過去把手機撥到一邊。
遲騁拿完東西回來,他們再次吻到一起,呼汲交錯間,陶淮南被遲騁抬高了崾,給他墊了個枕頭。
不知道誰的手肘或胳膊掃到了,可憐的手機被一碰再碰,堪堪留在床邊,再碰一下就要掉了。
遲騁伸手攔了一把,把要掉的手機扔在床頭。他手上濕滑,螢幕上沾了掖體,亂七八糟的後臺程式錯亂地開啟了。
陶淮南攥著遲騁的胳搏,閉著眼說:「好了……你來。」
遲騁低頭去和他親吻,含著嘴唇,低低地叫了聲:「陶淮南。」
「陶淮南——」
另一道屬於遲騁的聲音突兀地從旁邊響了起來,跟遲騁現在的這聲「陶淮南」纏混在一起。
兩個人具是一愣,遲騁胳膊拄著床,挑了下眉。
「……我疼。」
陶淮南剛才還沒反應過來,腦子已經空了,沒第一時間想到那聲音是哪來的。現在聽見這句完整的話,陶淮南眉心一跳,猛地睜開眼睛。
遲騁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只回頭看了眼床頭上放的手機。
陶淮南手機上音訊是自動迴圈播放的,一遍放完又是一遍。
翻身的摩擦聲停,遲騁艱難地開口,嗓子啞得快要聽不清,像挽留,像示弱,難過到極致說出的一句:「陶淮南……我疼。」
音訊結束,又是一遍。
遲騁的胳膊還拄在陶淮南的臉側,兩個人都沒動。
陶淮南眼睛無措地睜著,在遲騁胳膊圍出的方寸之間,輕輕地呼吸著。
後來是遲騁先起了身,一條腿站直,另一條腿膝蓋點在床邊,拿起陶淮南手機,把所有後臺程式都關了。
陶淮南從前就這樣,開啟過的程式都不記得關。
音訊停了,剛才房間裡的旖旎氣氛也被這條痛苦的錄音給叫了停。
那條錄音裡的遲騁太狼狽了,他姿態放得那麼低,從不低頭的人在夜裡放輕著聲音說了那麼一句。
高二開頭遲騁一聲「疼」,讓陶淮南心軟了兩年。
可錄音裡的這次,遲騁說完,陶淮南依然是趴在自己膝蓋處,連頭都不曾抬過。
陶淮南坐了起來,抱住遲騁,難過地說:「小哥對不起。」
遲騁把他手機放在旁邊,用手背蹭蹭陶淮南後腦勺,清清嗓子說:「不怪你。」
陶淮南當時聽不見的,他沒有聽見遲騁的疼。
遲騁下了地,去洗了手,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