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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聿真的是有了些變化。是出了皇城的原因嗎?柏傾冉總覺得有些奇怪。
“京都那邊送來了一些奏摺…”正天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上的東西拱手奉上:“勞煩夫人了。”
“無礙…”柏傾冉接過。眼看正天這便要告辭退下,柏傾冉忙喚住了她:“正天,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正天抬眼看她,心裡大概有了答案。
“聿之前…”
“冉兒~”
柏傾冉心裡漏了一拍。怎麼剛好這個關頭,這呆子就醒來了?正天見柏傾冉一時沒有空閒,便拱手作揖:“待下次得空,夫人再喚正天。”言罷,這人便走了。
哎。
柏傾冉心底裡嘆了一口氣。關了房門回過身進房裡,柏傾冉看到的是那人依舊癱在床上的畫面、嘴裡一直冉兒冉兒地喊,似乎是囈語。“日上三竿了,起來了嗎?”柏傾冉捧著奏摺走近床塌,將那摞小本本放置一邊。“京都那邊送來了奏摺,你該起來洗漱看一看了。哎,聿…”
還沒等柏傾冉把話說完,這人便像泥鰍一般賴在她身上,枕著柏傾冉的腿睡眼惺忪。
“那些個老臣一點也不考慮朕的感受…奏摺就像喊朕回去的催命符。”
“好皇帝,你該勤奮些的。”柏傾冉彎下腰來蹭著她的臉:“你勤奮一天,天下百姓能受益一年。”
子桑聿享受著這種親暱,孩子脾性更是顯露了出來、眯縫著眼睛,勾著笑蹭著身邊的人,就像一隻小獸。這樣的舉動就跟那兩個孩子一模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著孩子學習了。
“起來吧?”
“不要…”子桑聿把頭埋在她小腹,雙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腰身。“我好睏,好累…我想再賴一會兒~”
“已經過了辰時了。”
“嗚嗚嗚不要起來…”
柏傾冉氣得笑了,無可奈何地撫著她。偶有幾縷髮絲散落,柏傾冉便伸手撩了回去。“既然不肯起來,那我把奏摺念給你聽。”
“嗯噠。”
伸手取來了一本奏摺,是盧錦正遞來的。“魔蛟隱藏頗深,一時難以查出。不過臣等用了一些小計謀,查到魔蛟的一個小爪牙、需要一些時日,介時便能把結果回稟皇上。”柏傾冉看了看懷裡的人,見她只是蒙著眼,不由得輕輕揪了一下她的耳朵:“不要睡著了,呆子。”
“沒有呢。”子桑聿還是閉著眼,俯在她腿上。“我只是在想這件事。”
“朝中有奸佞?”
“嗯。而且不得頭緒。但是我心裡的感覺很強烈,我能感覺到有這個人存在。冉兒你想想,那魏添你還記得嗎?魏添輕而易舉進了皇宮,御林軍裡肯定有人幫他。”況且魏添還是西起叛軍之首,叛逆的源頭絕不能蔓延到京都中去。“冉兒,舊時你也是熟讀策論的,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
柏傾冉國策論術比擬儲君,這是在大寧時候便天下熟知的事情。只不過子桑聿登基以來,為了避免後宮干政的說法,柏傾冉便再無參與這一方面。
“既是與御林軍有關,有沒有跟義兄說?”
“沒有。因為想到義兄剛剛接手御林軍管轄,還不熟悉,他也摸不著當中頭緒,省得讓他每天牽掛這些事了。”
“話不能這樣說。”柏傾冉望著手裡的奏摺,神情嚴肅,“正是因為義兄剛剛接手御林軍,原本盤踞在御林軍裡的勢力便肯定會攀附他、加上義兄與你感情深厚,做事等於有你撐腰,他們便更會從義兄身上下手。再者,不能從兵權方面考量魔蛟,你也要從其他權勢中查。更有可能的是,興許這魔蛟並不是重臣。”
子桑聿聽得一愣一愣,好久都還沒回過神來。半晌,子桑聿一個鯉魚打挺,高喝:“來人。”
“少主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