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又到寒假過年時(一)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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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好幾天了,這幾天在家除了寫作業、看書、幫著準備年貨、做家務以外,便沒什麼事。心裡惦記著陶然的不告而別,不知道他下學期還會不會來學校,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幾日來,我對爸媽旁敲側擊地提到去同學家,雖沒明說去誰家,但都被爸媽以各種理由堅定地駁回了。他們越是反對,越激發了我想去的心,於是我做了個駭人的決定:今天上午偷偷獨自去找陶然問個明白,然後在午飯前趕回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個決定駭人的地方在於我既不知道他家的具體地址,也不確定往返所需時間和路上車費要多少錢。如果中午沒趕回來,在爸媽那就糊弄不過去,如果找不到路或者在外面走丟了,我會面臨更大的問題。我只知道他們村的名字,但內心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訴我必須去,而冥冥之中我覺得自己能趕回來。
一大早,我偷偷從多年積攢的壓歲錢裡抽出五十塊揣進褲兜,然後跟爸媽打招呼說去吃早飯,順便去逛逛書店。獲得他們的允許後,我閒散地若無其事地出門,然後直奔汽車站。跟汽車站的工作人員打聽才知道城際客車是不進村的,要坐到一個叫吳集的鎮上,從某個路口走到村裡去。而車也只能坐途經的過路車,既不是始發、也不是終點。這樣的交通線路對於沒有獨自遠行經歷的我來說,有點難,但內心的聲音在說:“還沒開始,怎麼就放棄了呢?去試試!”於是走到工作人員指點的坐過路車的地方,很順利地攔下一輛途徑吳集的客車。
客車上一看都是常年在外奔波的人,大多是衣服看起來不太乾淨、神情木然的中年人。車內過道、座椅周圍放著大包小包用蛇皮袋子帶的貨和一些竹編、硬包裝帶編的籃子筐子,筐裡裝著菜。後面坐著幾個穿藍灰布罩衫、戴袖套、滿臉皺紋的老人,估計是給人幫忙做工的。我這樣乾淨靈醒的女學生在這群人裡顯得比較突兀。我故作世故地跟司機師傅打招呼:“師傅,到吳集往陶嶺村的路口把我放下來,到下的地方提醒我下!”
司機師傅說:“陶嶺村,我不清楚哪個路口過去比較近哦,到那附近我幫你問問。”這話回答讓我內心又開始打鼓:連司機都不太清楚地方,會不會很遠?中午會不會趕不回去了?!就這樣去陶然家找他是不是很冒失?作為一個大姑娘,隻身一人去找一個男生,村裡人會不會很封建地議論什麼?可已經坐在車上了,再回頭也不是個事,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得找個合理的理由去找他,好吧,就說是去找他拿樂為的作文的。
內心這麼盤算著,突然司機喊道:“哎,那個去陶嶺的,我忘記喊你下了,走過了。你等會,我讓別人帶你去。”不一會,師傅停車攔下對面開過來的一輛小巴,跟那個司機說了下,然後讓我上了對面的車。錯過了一次路口,我警醒起來,再三跟小巴司機確認去陶嶺的路口,還好那個司機對去陶嶺比較熟,告訴我下車了該怎麼走。
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口,我下了車。與國道水泥路相接的是條兩三米寬的土路,路旁有一排高大的楊樹。順著土路往裡走,兩邊是各種田塊,有的光禿禿的地塊上起著一條一條土壟,有的是枯黃的一行一行的莊稼茬,有的田埂上立著一兩株枯樹枝丫或堆著幾捆枯柴火,還有的蓋著塑膠薄膜。還好這條土路沒什麼岔路,沿路但凡碰到看著靠譜的村人,我都上去問下去陶嶺村怎麼走,不斷確認自己走在對的路上。到了村裡,人逐漸多起來,我向遇到的村人打聽陶然家,那人愣愣地看著我,指了個方向說:“在2組。”我順著他指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再找人打聽,對方仍舊定定地看稀奇似的看著我。周圍走過的聽到我打聽的人都異樣地看著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村裡來了個外人,一下好多人都知道了,老遠聽見村裡人的交談:“人家是找陶然的!”,陶然兩個字被說得很重。從他們交談的隻言片語裡聽到陶然昨天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