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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倘若無常在的話,至少他還可以向他討教討教,看要怎麼讓這心情好受些,別讓他再受折騰了,要不說不準哪一個夜晚,他會夜闖郡陵王府把她給盜出府。
但,就算盜得出府又如何?,
把她帶回無憂閣?
然後呢?
讓她知道他不過是個再低賤不過的樂戶罷了,甚至還是個雙手沾血的劊子手?
不,他無法接受!
倘若她不是個公主,倘若她只是個身份與他一般的尋常百姓,他又怎麼會忍心放下她一個人?
搶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忍心割捨?
可惡,他都快要悶出病來了,為何他的身旁卻沒有一個真正懂他的人能同他共語心事?
他不免想起在王府裡有她陪伴時的日子……肩傷早已經好了,但是卻烙下了痕跡。
他是人,他不是水,一旦劃過了豈能無痕。他的腦海中滿滿的都是她的笑容,她縹緲得教他心痛的苦笑……
“無痕,你這渾小子在上頭搞什麼玩意兒?”低柔的女音在樓閣下響起。
“我豈是無痕?我豈會無痕?”水無痕狂然怒喝了一聲,微醺的他壓根兒搞不清楚喚他的人到底是誰。
“混帳東西,還不到掌燈時候,你倒是給老孃鬧酒瘋了!”
水無痕一愣,斂眼瞅著樓閣下的人,心裡一震,隨即躍下。“師父……”他眼不敢抬地問候著。
“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師父?”衣大娘美眸微慍。
“我知道錯了。”男子漢大丈夫,雖說膝下有黃金,但該跪的時候還是得跪,要不然的話,怕是下次就沒膝可跪了。
是他偷了師父的御酒,被罰是活該。
“你也知道你錯了?”她眯起麗眸。
“徒兒知道不該偷您的御酒,徒兒跟您認錯……”他扁起嘴來,突地發覺自個兒很悲哀。
他鬱悶得都快死了,非但沒半個人安慰他,師父還要欺負他……他的心情不好,喝了些酒又如何?
“御酒?”衣大娘一愣,媚眼圓瞠。“你拿了我的御酒?”
“嗄?”難不成他是認錯樁了?
“你這個該死的混帳東西!”衣大娘躍上橫樑,抱下兩、三壇早已見底的御賜酒釀,恨不得一掌把他打死。
“師父,是御酒重要,還是徒兒重要?”他預備好動作,準備逃命去。
“你說呢?”衣大娘輕笑著,把酒罈往後一扔,毫不在意酒罈碎落一地。“當然是御酒重要!老孃要徒弟滿街都是,要聽話的徒兒隨便挑一個都比你像樣,而御酒可是三年才有一次,你這混帳居然一口氣給老孃吞了三壇……要為師的瞧你失魂落魄,倒不如讓我一掌斃了你,也算是成就一樁美事!”
“師父饒命啊!您找徒兒不是有事嗎?”
水無痕縱身跳起,沒命似地往前跑,哪知道他用盡全力地逃,才逃出後院便見到師父已在眼前。
“不急、不急,為師的想先同你聊聊這件事先。”她笑得勾魂,水無痕卻是寒意四起,想逃也來不及了,緊接著響起的不是求饒聲,而是紮實的慘叫聲。
“他是無痕?”
當今東宮太子李誦難以置信地盯著在一旁侍酒的舞伶,不敢相信水無痕扮起女裝之後竟是恁地銷魂。
“沒錯。”衣大娘挑了挑眉,就當沒見到水無痕一臉的哀怨。
“原來他是這裝扮,難怪可以自由的在郡陵王府裡來去,即使有人想要追查,也不會相信他竟是個男兒身,現讓他得以這裝扮在閣裡出現,是否有些不妥?”他可不想讓他特立的大內密探就這麼輕易地被識破。
“那是今兒個他做了事惹得我惱透了,特意要罰他來著。”衣大娘倒也沒說她已動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