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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疏是廷尉少卿,官職比他個左監要大,且大家都是廷尉中人,他要是查案也肯定對廷尉有所幫助,他完全沒有理由阻攔。
邵玉平默默地退出少卿的房間,他發現自打自己意識到林辰疏不簡單以後,就完全鬥不過這個人了。
所以為什麼他以前還覺得和此人鬥能夠占上風?
邵玉平掩面。
陳殊則笑眯眯地目送邵玉平離開,重新檢視起卷宗起來。
他來廷尉之時原本還思考著怎麼從查案的人手中套取資訊,本來是想召回楊戊讓他說說最近的近況,結果半路邵玉平自己冒了出來,雖然態度怪怪的,但卻出奇地配合,居然連卷宗都給他送來了。
雖不知道邵玉平打的什麼心思,但總省去他很多麻煩。
陳殊一目十行,飛快地翻看口供,目光最終落在梁府對門的一家家丁的口供上。
家丁口供稱,梁豐遠死前前一天曾經出過一趟門,行出的方向往西北,時間大約有兩個時辰左右。
梁府已經位於京城的北側,再往北,除了皇宮便沒幾家府邸,而西北側對應的是方守乾的宰相府。
梁豐遠死前見過方守乾,看來此案確實和宰相脫離不了幹係。以現場的痕跡來看,也只有像宰相這樣有權勢的人可以排程那麼多人手參與。
只可惜以宰相的權勢,廷尉很難召其錄供,所在卷宗裡面也沒有多少和方守乾有關的東西。
資訊量太少,不管怎麼樣,他都得去宰相府去查探一下虛實。
陳殊看完合上卷宗,將東西重新放回遠處。
此時時間已過放衙時段,官署的人漸漸散去,天色也已變暗,唯有邵玉平幾個正編的官吏還在忙著分析整理資料,陳殊與之道了聲別,起身回往林府。
他慣例在路邊買了些麵餅,避開林府上的人,縱身落在自己房間的房門前。
因為盜骨在裡面的緣故,他今日出門的時候特地將門鎖鎖上,陳殊本待伸手探向腰間取鑰匙解鎖,他下意識地掃過門面,卻忽地察覺那原本掛在門口上的鎖竟沒了蹤影。
……有人?
陳殊皺眉。
他驚疑地站在門口,凝神細聽裡面的動靜,很快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房間裡有盜骨,有一個人的聲息是正常的,但另外一個人是誰?
陳殊暗暗按住身邊的木質小刀,隨後不再遲疑,一把推開房門。
門板「吱呀」一聲開啟。
外面日暮的霞光也跟著房門的推開照進房間,陳殊冷厲地抬眼看去,當目光觸及房間裡面的事物,心中卻忽地咯噔了一下。
房門開啟,先入目的是外間的桌子。
陳殊離去之時,桌子上本來只放了一套茶具。可現在陳殊回來,卻見那桌子上不知何時隔著一塊長狀的事物,上面被白色布條裹著,正是他一直使用的玄鐵胚?!
陳殊瞳孔急劇收縮。
玄鐵胚並不是單獨放置的。此時在桌子邊還坐著一個人,那人身穿著玄衣,長發一半束起,一半披落肩上,露出一張神色冷淡的容貌。
男人斟著涼水,正慢慢地泯著。
陳殊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想後退,耳邊卻又傳來一陣嗚咽聲。陳殊微微一愣,循聲看去,很快便見到原本被他用鎖鐐銬拷著的盜骨此時整個人竟然被鎖鏈一層一層地纏住,被人手腳縛於一處,像只死豬一樣高高地吊在樑上。
「嗚嗚嗚……」盜骨嘴上正堵著一塊白布,整個人正拼命地朝他這邊轉過來,聲音從裡面含含糊糊地發出。
「……」陳殊決定還是默默地退後了一步。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耳邊,卻聽解臻擱了茶杯,冷澈的聲線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