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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ldo;沒有誰能幫誰活下去。&rdo;
&ldo;還是找到他比較好，還不知道是誰想他死，在外面也不安全。&rdo;
費覺嗤笑，眼角流露出了些許輕蔑：&ldo;他沒那麼容易死。&rdo;
莫正楠看了眼他，出去找了張椅子過來，那椅子上還放著份今天的晚報，莫正楠拿起報紙，費覺挪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下，長籲短嘆：&ldo;倪秋剛才醒了一回，還問我週遊去哪裡了，有沒有事，我就說，他死了，你還活著，你趕緊給我好起來，他就急了，大聲和我說，不可能，他看到週遊走的，他不可能死了。&ldo;莫正楠半邊屁股靠在窗臺上看報紙，順嘴問：&ldo;然後呢？你說什麼了？&rdo;
費覺在椅子上坐得十分舒坦，揉搓著自己的右膝蓋，笑著道：&ldo;我說，你都看到他走了，那就讓他走唄，你管他那麼多幹什麼，他愛去哪裡就讓他去哪裡。&rdo;
&ldo;可能是蛇七的人幹的。&rdo;莫正楠說，報紙頭版頭條議論的是美國時局，第二版開始講難民，翻來覆去，連篇累牘講了整整兩版，後頭便是些娛樂八卦，哪個明星曝光戀情，哪個明星劈腿出軌，哪個明星走光露點，好不容易找到些本市新聞，淨是些樓盤比價，餐館推薦，一百塊錢約會攻略，諸如此類。
莫正楠輕笑了聲，費覺問他：&ldo;看到什麼這麼好笑？&rdo;
莫正楠把報紙疊起來，墊在屁股下面坐著：&ldo;就是什麼都沒看到才覺得好笑。&rdo;
&ldo;晚報六點就派了，不會有新聞的啦。&rdo;
&ldo;蛇七死了好幾天了，早報晚報也都沒新聞。&rdo;
&ldo;你院子裡清理出來條蛇的屍體，這也要見報？&rdo;
莫正楠抽菸，不吭聲了，費覺夾著煙，摸了摸下巴，往地上看，說：&ldo;也有可能是別人。&rdo;
&ldo;別人？&rdo;
費覺把菸頭扔在了地上，用腳了下，又把熄滅了壓扁了的菸頭撿起來，擱在大腿上，他不說話了。
莫正楠猜測著：&ldo;合記的人？不可能吧？條子抄了康博士的家，那個會計我也給他們找到了，合記一屁股爛帳，能說得上話，辦得成事的逃的逃，走的走，而且康博士的死和週遊有關只有你知道，我知道，還有……&rdo;
費覺抬起頭，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緊貼在一起搓了又搓。莫正楠從煙盒裡抽了根煙出來，湊在自己的煙上點上了，給費覺遞過去。
費覺接了煙，接著他的話說：&ldo;陳老九也不是沒可能。&rdo;
&ldo;九爺……為什麼要週遊的命？&rdo;莫正楠揣摩不透，費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ldo;一種預感……&rdo;
&ldo;第六感啊？&rdo;
費覺的鼻子裡噴出兩道煙，他隔著那煙霧對莫正楠笑：&ldo;我的預感一向很準。&rdo;
莫正楠忽然著急地揮開那些煙霧，站起來問費覺：&ldo;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rdo;
&ldo;去哪裡？宵夜啊？&rdo;費覺一拍莫正楠的小腹，&ldo;少吃點宵夜，生活健康點啦。&rdo;
莫正楠看著費覺的頭頂，搖了搖頭，連同聲音都跟著搖晃抖動了起來：&ldo;我是說去別的地方。&rdo;
費覺仰起了臉，他臉上的笑容完全放開了，人也很舒展，伸著胳膊，打了個大哈欠，放鬆地靠在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