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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稚掛上電話,收好包下樓去。
在大門口等程儒言的時候,她給羅薇薇發了個語音交代自己今天晚點回家。
等了會兒,就見蕭讓的賓士車從地庫出口開上來。
但賓士車沒拐進大路,反而沿著廣場繞了一個圈,開到她面前停下。
副駕車窗降下,蕭讓看著她:“回家?”
寧稚別過臉去,故意不看他。
他下車來,為她開啟副駕車門:“上車,我送你回去。”
寧稚冷冷道:“我等人,不必麻煩了。”
“等誰?”
“關你什麼事?”
話剛說完,一輛勞斯萊斯在蕭讓車後停了下來。
程儒言下車,朝她喊道:“小寧稚。”
蕭讓聞言回過身,意外地看著程儒言,蹙眉走上前。
還沒說話,就見寧稚拉開勞斯萊斯的副駕車門坐了進去。
蕭讓冷冷看著程儒言:“你們要去哪裡?”
程儒言笑:“一起吃頓便飯而已,沒去哪裡。”
“在哪裡吃?我一起。”
“我們約的自助餐,只有兩人位。”
“現在多幫我約一位!”
“要提前一天預約的,現在約肯定沒位置了。”
蕭讓拿出手機:“哪個酒店的自助餐?我找人。”
程儒言報了家五環外的酒店名,趁蕭讓打電話的功夫溜上車。
勞斯萊斯倒車,調轉車頭,一眨眼就沒影了。
程儒言帶寧稚去一家四合院私房餐廳,不用擔心被人打擾。
他收起嬉笑,問寧稚:“是什麼案子?”
寧稚深呼吸一記,說:“是我母親的離婚案。”
“訴求是什麼?”
“我父親是正和所的趙學峰,他六年前和我母親離婚,我母親只分了一套老家的小產權房,其他什麼都沒分到。”
短短几句話,程儒言全懂了。
後背往太師椅椅背靠去,抱著雙臂,思考片刻,說:“正和所的財務資料可不好拿到啊。”
果然是名副其實的資深律師,一下就提煉出案子的關鍵證據和難點。
寧稚覺得自己如果早點找他,今早也就不用聽劉天海說那些。
“您有辦法嗎?”
“辦法倒不是沒有……就是風險大。”
寧稚一喜:“那這個案子,您幫我做可以嗎?所有責任我來承擔!服務費也能按最高的費率給您!”
程儒言抬眸看她,那一眼相當深:“當時你父親的代理律師是誰?”
寧稚嚥了咽嗓子:“蕭讓。”
程儒言大駭:“所以,你和讓兒分手,是因為這個案子?”
寧稚紅著眼睛點點頭:“嗯。”
程儒言勸道:“這沒必要啊!讓兒代理你父親的案子時,你們還沒認識,他也只是為當事人負責,全力以赴地去打這個官司,你們實在沒必要讓上一輩的恩怨,影響了你們自己……”
寧稚含淚說道:“我的姥姥,因為這個官司,去世了……我真的沒辦法再和他走下去了……我是姥姥養大的孩子,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