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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笑天道:“這不是三兩銀子的銀票,是三千兩銀子的銀票,即使這張銀票的主人信得過我們,我們也得考慮考慮。”
楊迅摸著鬍子道:“三千兩銀子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那只是一帳薄紙,隨時都可能弄壞或者失掉,到時候你我就得賠他一張。”他居然沒有忘記將杜笑天說在內。
杜笑天苦笑。
楊迅接道:“我們雖然賠得起,可也犯不著這個險,反正沒有銀票在手,只要記穩了銀票開出的日期與票號,也一樣可以。”他連隨將銀票交回史雙河。
史雙河笑道:“如果在昔日,三千兩銀子還不放在我的眼內。”他笑來是這樣的蒼涼。
今非昔比,三千兩銀於現在對他來說,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的了。他小心將銀票摺好,小心放回懷中。
楊迅的目光隨即轉向郭璞面上,道:“那張銀票是不是你的?”
郭璞道:“不是。”
這個答案自然已在楊迅的意料之中,他笑笑,道:“銀票十二月十五日開出,事隔不過三個多月。廣豐號的人大概還不至於這麼健忘,我們只要到廣豐號一查,當日是誰拿三千兩銀子兌換那張銀票,並不難有一個清楚明白。”
郭璞道:“你們儘管去。”
楊迅冷笑舉步。不用吩咐,杜笑天就扣住郭璞的肩膀,押著他跟在楊迅身後。
史雙河亦跟上去,常護花走在最後。他雙眉緊鎖,彷彿在思索什麼,是不是他又有所發現?
同到下面的店堂,舒服得多了,眾人的鼻端都似乎仍然嗅到那種腥臭的氣味。
那種腥臭的氣味很快便被芬芳的酒香取代。
楊迅特地走到桌旁,對著桌上那個沒有蓋好的酒罐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吸了這一口酒氣,他就顯得精神百倍,笑顧史雙河,道:“好酒。”
史觀河笑道:“對於酒的選擇我從來都不馬虎。”
他隨即取過一隻酒杯,道:“來一杯如何?”
楊迅摸著鬍子,突然板起臉龐,道:“現在我是在工作。”
史雙河笑笑。
楊迅亦沒有再說什麼。
一陣風實時吹來。風來自店堂的後面,吹散了酒氣,卻吹來了非常奇怪的香味。
楊迅的鼻子本來就很靈,立時察覺。
他轉顧常護花、杜笑天,兩人赫然都已經轉頭望著那邊,似乎兩人的鼻子比他的還要靈,亦已經覺察。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又是什麼香味。”
杜笑天應聲搖頭,道:“不知道,從來沒有聞過。”
常護花亦是,他轉頭看一眼史雙河,還未開口,史雙河就已說道:“這是種花香。”
常護花道:“什麼花香?”
史雙河道:“我也不清楚,在下買下這間雲來客棧的時候,客棧後院就已經種著那種花。”
常護花問道:“你沒有問過原來的主人?”
史雙河道:“當時並沒有想起。”
常護花道:“之後,一直都沒有再碰頭?”
史雙河道:“到我想問的時候,人已經離開這個地方。”
常護花皺了一皺鼻子,說道:“香味那麼特別,那種花想必是一種不常見的花。”
史雙河點頭。
常護花旋即瞟一眼杜笑天,道:“去見識一下如何。”
說話出口,他就轉身舉步,既不等杜笑天答覆,也不管史雙河是否同意。
這個人的好奇心,倒也不小。
杜笑天目注常護花,滿眼的疑惑之色,卻只是稍作沉吟,便押著郭璞,走了過去。
楊迅亦一臉疑惑,他似乎不想舉步,但終於還是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