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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媽媽,我好怕”
等那個幹部走了我才後知後覺的的知道害怕,躲進媽的懷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嗚嗚,媽媽,我也好害怕”
只比我大三歲的二哥也是哭的稀里嘩啦,長這麼大,他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時就被嚇懵了,直接蹲在犄角旮旯尋求自我保護了。
只有大哥倔強的不哭,雖然因為疼,淚花一直在眼裡打轉,可就是硬忍著不讓他們掉下來,也是直到那個幹部走了才決堤。
“媽媽不哭,弟弟妹妹不哭,爸爸不在,我就是咱家的頂樑柱,以後我一定努力長高,絕不讓你們再受委屈…”
大哥邊哭邊說。
可憐他也才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聽到大哥的話媽媽更難過了,自己男人不在家,這樣的委屈媽媽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媽媽不知道受了多少。
明明是一樣幹活,明明媽媽乾的活比有些男人乾的還多,可是記工分的的時候,那些幹部就是給媽媽記很少。
為了我們能夠有個健康的環境長大,媽媽從來都是忍氣吞聲,誰知道這些所謂的村幹部還是不知收斂,得寸進尺。
這一次,媽媽終於是明白了,沒爹的孩子和沒男人的女人一樣是要被人欺負的,為了不讓我們繼續受欺負,一向忍氣吞聲的媽終於是忍無可忍了。
媽摟著我們三說“孩子們,別怕,有媽呢,爹不在媽就是爹,以後誰再敢欺負上門,我們就和他們對著幹,我還就不相信了,共產黨的天下還能允許他們行惡霸的事”
“等明天天亮了,我們就去告他們去,村子裡說不了理,我們就去公社。”
那時候,農村再往上一級就是公社,全村人統一種地,統一分糧,管理層除了村長支書,還有分隊長,小組長,只要是帶了長的,都可以少幹活多分糧。
這人的膨脹欲就是這樣,一旦被啟用就會不自覺的隨波逐流,作威作福。
聽媽說,那天晚上的那個幹部是我們大隊的一個小隊長。
我們村那時候分兩個大隊,一隊和二隊,每個隊為了好管理,又分成了若干個小隊甚至小組。
每天去地裡幹活都是這些小隊長負責吆喝的,小組長則是負責監視組員幹活的。
滑頭一點的村民巴結住小組長就可以少幹活多拿工分,吃苦受罪的都是那些老實巴交的村民,或者是像我們家這樣家裡沒有男人的。
我們爸爸不在家裡,媽媽去地裡幹活,很自然就成了他們的欺負物件。
更過分的是,媽媽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會讓我們和爸爸知道。
每次爸爸回家媽媽都會假裝很開心,其實,媽媽的心裡很苦。
小時候,我們不懂事,總是惹媽媽生氣,尤其是我最調皮,給媽媽惹了不少麻煩。
就像那天晚上的事,我要是忍一下不招惹那個幹部,大哥也不至於捱打。頂多也就是我們少分一些糧食,好在爸爸是教師,有供應糧,再怎麼地也不至於讓我們吃不飽飯。
事後,媽教育我們說,孩子們,在我們弱小的時候一定要學會忍耐,忍者忍,妖者妖,忍者總比妖者高。等你們長大了就明白了。
作妖的人總有一天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得到報應的。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總有一天我們會讓那些欺負我們的人來仰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