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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罷了,準你了,時辰未至,自己入水去撈吧。”任九霄聞言,一向冷漠倨傲的臉竟是喜形於色,連叩了三個頭,縱身跳入水中。
方一入水,便覺苦不堪言,潭中之水寒冷徹骨,他先前肩頭受傷,入水瞬間,滲出血液就結成了冰渣,彷彿千針萬刺刺入血管中一般,但偏生足下卻是奇熱難當,地底火脈烘烤著他的腳底板,如同在鐵鍋烈油中行走,腳下靴子鞋底都融化了黏在腳底,每行一步,都是深受酷刑。
任九霄先前氣空力盡,受創不輕,此時冷熱之氣一激,險些昏過去,也是緊咬舌尖,勉強穩住心神,伏身撈砂,待他從水中爬上岸時,已是氣若游絲,面色頹敗,全無半分意氣風發的神采。
清嶽在一旁冷眼觀視,好似不在意一般隨口問道:“死不了吧?”
任九霄嘴中吐出一口寒氣,顫聲道:“弟子無礙。”
“既然無礙,那便領罰吧,你斷劍若是無心之過也倒罷了,但你既然是有心為之,那一年責罰就太輕了,改為麒麟洞中思過兩年。”
任九霄低頭應了個諾,清嶽又繼續道:“一少敵多,便要拉長戰線,以免陷入合圍,拋開你的機心,只論策略,以白銀劍罡碎劍破敵確實是好戰術,但你若是達到劍氣離體之境,情況又會如何?”
任九霄聞言,眼睛一亮,若是方才之戰,他達到劍氣離體之境,便可傷人於十步之外,另對手連靠近一步都難,何必再碎劍借碎片傷敵,而且碎片終有形質,而劍氣卻是無形無相,決不會被應飛揚窺破關鍵,輕輕一劍破掉。
“離試劍大會還有七天,莫讓人覺得我凌霄劍道的劍法不及春秋劍闕,做得到嗎?。”
“七天,足夠了!”任九霄起身,傲然應道。
太陽隱去最後一絲光彩,就在這由日轉夜,陰陽交替之刻,清嶽真人道了一聲:“時辰到了。”輕描淡寫一句,聲音卻似黃鐘大呂震人耳膜,聲音方落,山下出現一道巨影,方一看,好似一隻巨龜爬動,定睛細看,原來是四個黃巾力士般的弟子,在扛著一箇中空的爐蓋形巨鐵,四人皆是赤著上身,露出虯結的肌肉,每一落足都有千鈞之重,震得地動山搖,但腳步卻絲毫不見遲緩,轉眼已到眼前。
四位弟子同時一聲大喝,將巨鐵向小潭砸來,任九霄頓覺頭頂黑壓壓的一片,彷彿泰山壓來,饒是他膽大包天,此刻也不禁心頭一緊,生怕此鐵勁力不足,直墜而下將他砸成肉泥,好在巨鐵並未在他頭頂停留,而是伴著一聲轟然巨響,墜入潭上,絲絲切合的將小潭倒扣住,整個小潭便成了一個巨爐,而潭中亭子剛好從爐蓋的中空處冒出,成了通氣的風口。
此時一道劍光從天而降,直落在小亭尖頂,正是主管鍛造的玄離真人,玄離真人腳踏玄步,手捻法決,口中念道:“聚地火,引天光,道陣祭天,山河煉劍!”
天地烘爐,開!
應飛揚只感頭在下,腳在上,一直在往下沉,好像下面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流一般,記不清自己沉了多久,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時辰,他雙手摸索著,總覺得自己在尋找著什麼,卻渾渾噩噩,記不清楚,突然黑暗中現出了一抹光亮,是劍光!
應飛揚突然想起,“是劍啊,我的劍,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應飛揚伸直手,捕捉著那抹劍光,好似在抓緊救命稻草。劍柄入手,卻是如羊脂般柔軟嫩滑。
“應天命,你個死小賊,裝著昏迷藉機吃姐姐豆腐麼?”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應飛揚緩緩張開眼睛,四周黑暗散去,映在眼前的是一張蘊著紅霞的俏臉。
應飛揚急忙把手甩開,道:“謝師姐,怎麼是你,我不是該在劍嶼麼?”
謝靈煙抽出手叉腰,責備道:“劍嶼,都什麼時候的事了?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七天了,灑血求勝是吧,應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