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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場突然出現的第三人。
“如”之陣中,映象照影,李長戚既入陣中,自然也會生出他的映象,方才他的映象無聲無息從銀色假面中脫出,一刀飛逝而來,若非許聽絃這暴起的一劍,李長戚雖不至於受傷,也必失了先手。
皆是映象,但人不同,映象實力也有不同,許聽絃擋下一刀,卻是力有不及,被震得飛退。
而李長戚趁此時機,回刀一斬,快逾閃電,先受許聽絃一阻,堂皇刀威下,那映象亦只有避閃。
映象後遁之際,李長戚卻刀勢一轉,由回斬轉為縱劈,刀光縱直開闊,浩氣凜然,昏昏沉沉的法陣如被撕開,柔和的光亮和清晰的景物在刀氣盡頭顯現出來。
而許聽絃見此恢弘浩正的刀光,如夢初醒,臉上兇態也被斬去了般全然消散,痴惘中帶著驚疑,道:“刀君?”
“久見了,許小友。”李長戚溫和一笑,便掠飛而下,他不去追問許聽絃為何會露出凶煞之態,每個人都有權擁有自己的秘密,只攜許聽絃的肩,趁映象被逼退的時機從陣中脫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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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刀之陣中。
兩道對峙的身影彼此僵持,如若靜止。
萬獸春雙刀交疊,當頭壓下,道奇先生單掌高舉,抵住雙刀,二人一動不動,定格於此,唯有看不到的無形真氣,做著不為人知的兇險爭殺。
自道奇先生入陣交戰多時之後,他便已知自身肢體殘缺,若與融合了陰魍魎殘魂的萬獸春正面攻殺,在招式上絕對難佔優勢。
於是戰中覷準時機,一掌遞出,將戰局拉入真氣的比拼。
道奇先生曾因顧劍聲的驚世劍光過於耀眼,不再追求劍道上精進,轉而專修下一分苦工便能收穫一分的真氣,積累至今,單論真氣雄渾已少有能抗者。
眼下他將戰局拖入真氣之爭,是經驗老成之法,卻也是一步錯棋!
與萬獸春抗衡多時,察覺對方真氣依舊無衰無減,道奇先生恍然驚覺,暗罵自己糊塗。
想那萬獸春早已身死,體內哪會有真氣留存?之所以一刀一刀仍是威勢萬鈞,乃是藉助陣法加持,以陣中流轉的靈氣驅動。
道奇先生與他比拼真氣,豈不相當於是與淨天祭壇積蓄的,那龐大難以計量的天地靈氣對耗?豈有一絲一毫的勝機!
但真氣相爭一旦開始,便已騎虎難下,道奇先生錯有錯著,施展《陰陽逆亂訣》中“陰陽磨”的運氣法門,一陰一陽兩股氣勁如磨運轉,碾磨著萬獸春刀上源源不斷的勁力。
此法能以最少真氣最大程度的牽制對方,對手真氣便是如潮如海,也是一點點消磨,就算不敵,也不致於速敗。
但如今僵持已久,道奇先生頭頂汗汽已氤氳成雲,面色蠟黃,近乎油盡燈枯。
就在他幾乎失去意識之際,忽覺一股磅礴無比,恣行無忌的偉力從後心注入他體內。緩緩執行的“陰陽磨”似被這巨力拉動,竟隨之瘋轉,陰陽氣勁儼然由“磨盤”變成一個“漩渦”,萬獸春刀上勁力傳來的速度竟比不上消磨的速度。
萬獸春雖死,戰鬥本能猶存,見情況有變,立時刀轉崩勁,將黏連的旋渦氣勁崩開。
而道奇先生搖搖欲墜的身子被後面的手托住,回首望去,不由脫口而出,“公子翎?”
來者一副藐天蔑地的桀驁之態,不是公子翎又是誰?
道奇先生一聲出口,頓覺失言,他此時的身份應與公子翎素不相識才對。
但公子翎卻全未在意,在公子翎看來,世人識得他天經地義,而世人卻沒有幾個值得他冷眼一睨。
公子翎看也未看道奇先生一眼,只長袖一掃,將他掃到身後,冷眼看向失去頭顱的萬獸春殘軀道:“斷頭猶鬥?倒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