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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不可能這就把人抓起來了吧?」
「抓了,李凌白當時向警方施壓。」
邰明霄眼神譏諷,這事兒現在回想起來,他都恨極了李凌白,咬著牙說:「不光李靳嶼,我們那天晚上在場的所有人全部被帶走一一審問,我跟勾愷黎忱還有很多人,每個人幾乎都被審問了兩到三個小時,一遍遍描述當晚的細節。直到,我們爸媽來接走我們。」
「李靳嶼呢?」
邰明霄眼神有種無力,對過去的無力,狠狠扎進葉濛的心裡,「他被盤問了四十八小時,整整四十八小時,警察輪番上,這個累了那個換上。那時候,他從裡面走出來,我跟黎忱的腦子裡就只剩一個念頭,完了,他完了。」
摧毀李靳嶼的,不是整整四十八小時不眠不休的盤問。
而是在那個小黑屋裡,那些看李靳嶼的眼光,就好像在看一個精神病人,亦或者是一塊面板病人身上的爛瘡,但凡看一眼自己身上就會感染流膿的那種鄙夷。
他們高高在上,把世界劃分成黑白兩端,他們用正義不斷鞭撻著少年的意志。
他們理所當然地佔據著白端,甚至是毫不猶豫地將他歸為垃圾那一類。
他們大聲,甚至一遍遍地用最直接的語氣質問那個冷峻的少年:「這車非法改裝你知道嗎?剎車彈片是不是你弄壞的?」
「李靳嶼,你是否有想強姦你母親的想法?」
「李靳嶼,你是否有想強姦你母親的想法?」
「李靳嶼,你是否覺得李思楊分走了你母親對你的愛,所以製造了這場意外?」
「李靳嶼,我聽說你長期在看心理醫生,是否因為你對你母親畸形的愛?」
「李靳嶼,聽說你從來不交女朋友?」
少年覺得好像自己是個爛掉的器官組織,被醫生在所有人面前一刀切開,然後對著他的脈絡紋理構成進行深入的研究後發現,他全身都爛掉了。
李靳嶼一直都沒說話,直到最後幾個小時,他像是支撐不住了,他緩緩閉上眼,眼尾勾著冷淡的弧度,甚至微微顫抖著,他其實渾身上下都在顫抖,連尖細的喉結都忍不住顫抖。嗓子像被人割據過,沙啞的聽不見任何聲音,對面的人卻意外能看見他清晰的唇形——
「我沒有。」
……
邰明宵說完,嘆了口氣,莫名還有些慶幸:「其實那天吧,在俱樂部看見他對你那樣的時候,我心裡長舒了一口氣,至少他不是真的戀母,他這麼多年都沒交過女朋友,我還真挺擔心的。不過你倆別走太近啊,李靳嶼這人缺愛,禁不住誘惑的。」
葉濛點了支煙,夾在纖細的手裡,沒說話。
邰明宵將手上一份資料拍到她手裡,她一愣,「這什麼?」
邰明宵思緒已經回來,理了理襯衫領子,兩眼放著未知名的光:「廣東來了個古董商,那可是個寶藏,在圈子裡,名號叫『馬猴』,早年是個文物販子,當時廣州、深圳兩地有很多古玩商都是從他手裡收的貨,這幾年他轉做境外專線,手裡有很多境外藏家的資料,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很多拍賣公司都想巴結他。畢竟境外線比境內線要好做的多,價格也高。晚上請他吃飯的人,猶如過江之鯽,如果咱們約不到,實在不行,你給他去娉林洞找幾個小姐,看看能不能套點資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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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葉濛萬萬沒有想到,約走馬猴的人,居然是李靳嶼。兩人當時剛從會議室出來,晚霞如織錦,高樓樹叢彷彿都披著一層赤色的袈裟,彷彿萬物可渡。
邰明霄手機開著擴音,一邊問他哪個李家二公子,一邊心領神會地同葉濛對視一眼,隨後聽見話筒裡傳來一道低沉的男中音,透著一種好像在眾多追求者中挑中了一個條件最好的得意:「瀚海闌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