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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本來以為他是最好騙的一個。卻沒想到,他不同於勾愷的高冷算計,也不同於邰明霄沒皮沒臉的插科打諢,李靳嶼就算插科打諢也是透著一股真誠。周雨好幾次都差點被他騙了。比如被李凌白綁架那次,靳嶼哥讓那位ak47大哥不要碰他的燈籠鬚鬚的語氣,聽著是開玩笑,但其實是格外的誠摯。
也是,涉及到姐姐的事情,他從來不開玩笑。說來也很奇怪,周雨見過很多外表比靳嶼哥更有男人味的男人,腹肌賁張,胸肌健碩,青筋脈絡誇張地凸在面板表面外,看著很有安全感,一拳能打死兩個他。可都沒有李靳嶼這個長得像南韓偶像的男人,給人的安全感來得強。
周雨感天動地地想,就算冒著被靳嶼哥打的風險,還是得告訴姐姐一些事。
「葉濛姐。「周雨鼓足勇氣開口。
葉濛其實已經有點心不在焉了,喝著水,滿腦子,是李靳嶼方才解了襯衫扣靠在牆上的樣子,她有些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周雨鄭重其事的表情,讓葉濛也下意識收了些心,準備放下手中的杯子洗耳恭聽,卻只聽他緩緩開口說:「其實那天在廁所,他沒對馬猴做什麼,他好幾次想動手的,最後都忍住了。他說他怕你不高興,怕你生氣,怕你不理他。」
葉濛端著杯子沒動,整個人狠狠一怔。
月色安靜無聲地鋪在地上,好像透著世俗的平靜。貓在牆頭叫著春。
周雨抬起眼皮悄悄瞥她一眼,觀察著她的神色,繼續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馬猴那件事之後,你們不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
片刻後,葉濛的大腦稍稍恢復轉動:「嗯,他說他被他媽媽盯上了,讓我暫時別找他。」
周雨一本正經地重重點著頭,「對的,他確實被盯上了,還有一個原因他可能沒告訴你——那段時間他在看心理醫生。」
葉濛一愣,馬上放下手中的水杯:「什麼時候?」
「就是馬猴那件事,別,別緊張,現在好多了,」周雨搖搖頭,看著她說,「那天你倆在天台吵架,回家又和好了,但是第二天在你走之後,他想了很久,覺得還是自己的問題。他問我他是不是對你的事情太敏感了,」說到這,周雨苦笑:「說實話,那個時候我沒有像現在這麼瞭解他,我當時還是挺怕他的,我甚至還覺得他有時候有點霸道和幼稚。那段時間他就自己一個人吃藥看病,我覺得他挺可憐的,好像身邊也沒個理解他的人。」
所有人都覺得他幼稚,霸道,可沒有人嘗試著站在他的角度理解他,他一個自我封閉了五六年的人,能成熟穩重到哪裡去。
周雨越想越覺得靳嶼哥可憐,覺得自己要哭了,吸了吸鼻子看著窗外,那會兒雨停了,藤葛垂垂的牆頭,清淡的餘暉鋪灑著,藤葉隨風輕輕晃蕩,雨水順著樹葉的經絡緩緩往下滴落,地面濕濘洇暈,空氣難得清新乾淨。那隻常年偷看李靳嶼洗澡的小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躥上了牆頭,悠悠的趴著,偶爾杵著兩隻前爪,伸了個攔腰,周雨看著那隻貓,小聲地說——
「葉濛姐,你別看我年紀小,但我也知道很多男人的想法,有些男人是善於哄騙女人的渣男,但是靳嶼哥絕對不是,他比他嘴上說得更愛你。如果他說他想你,那一定是他很想很想你,如果他說他想你想得快瘋了,你最好要馬上去見他,如果他說,他愛你——那你記得把這句話再乘上三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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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李靳嶼這個澡洗了將近兩個小時,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一點,周雨早已呼呼大睡。他的那些五彩斑斕的行李麻袋都整整齊齊的堆在門口,似乎是打算明天一早就走。葉濛還坐在沙發上邊看電影邊等他,手邊泡了兩桶泡麵都涼了,電視機螢幕幽藍色的光照在她身上,看著神采奕奕,還挺精神。
李靳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