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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龐,手指反覆輕柔的撫順著他烏亮的濃髮,俏目似已被蒙上了一層霧靄般,黯淡失神,記憶又滑入了那個春陽暖和的三月天……
扶梓攜著稚嫩的聲音抬目詢問她:“母妃,扶蘇哥哥為何要成親,他不喜歡那個蒙姐姐!”她蹲下。身子,輕輕抬起那個如粉似雕的臉兒,柔聲說道:“梓兒記住,你與大哥都是皇子,你們是不能隨著自己的心兒去走的。”
“不,母妃,梓兒偏要!梓兒偏要自己選擇的新娘!”眸瞳中露出深深的倔,將手中的瓷人兒在她眼前輕輕的晃過,快樂的跑出了她的視線……
鄭妃從記憶裡遁回,深深的吸了口氣,十五年如梭,輕然而過,當年的小梓兒,如今早已長成參天大樹,從十七歲那年起,自己就每年都為他挑配門戶相當,適齡的女子與他為妃,可是,每一次他都選擇遠遠的逃離。此番強迫他娶了鄭施羽,他又再一次的逃脫,若不是自己以死相迫,恐亦難將他尋回。鄭妃沉聲嘆息:“梓兒……你何時方能明白母親的一片心……”
大殿的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身姿丰韻的紅衣女子悄然走近身旁,看著床榻上的贏扶梓,眼眸裡透過深深的喜悅與哀怨,她柔順的朝著鄭妃喚了聲:“母妃……”
“嗯……”鄭妃停止了思索,轉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為扶梓挑選的新娘——鄭施羽,淡淡一笑,拂了拂手,示意屋內的侍女及太監們都出屋去,走到一旁的薰香器旁,伸手撥動了一下罐內的香料,唇角輕輕的揚起,透出難明的無可奈何,慢慢說道:“施羽,人……哀家已經幫你尋回來了,該如何去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步子竟有些蹣跚,在行至門坎時,她又徐徐轉過身來,眼神有些失落的掠過贏扶梓熟睡的臉龐,卻又復而毅然的跨出門坎去,伸出手就將大殿的門給攏上,在攏合的一瞬間,她明白,自己又再一次的攏合上了一顆至情的心……
“怦!”的一聲脆響,大殿的門已重重的攏合上了,這份沉甸甸的聲音也同樣沉甸甸的敲擊在鄭施羽的心頭上。殿內的光線瞬間暗沉下來,看著輕紗幕帳內,這個自己夢寐了多年的華麗身姿,她的心兒就止不住的狂跳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緩步走上前來,坐在這個被她稱為‘夫君’的男子身旁。
伸出潔玉般的手指,痴醉的劃過他那張潤致的臉龐,心間就似蕩起了圈圈綠盈盈的春水,唇角如花般抖散開來,思緒彷彿又回到了‘慶豐園’那個鶯歌燕繞的黃昏日,眼前又看到了那個在花團錦簇的濃郁下,醉情舞動著長劍的俊美少年……
“唔……”贏扶梓似乎被驚擾了,身軀微微的挪動了一下,鄭施羽心中一驚,趕忙將手拿開來,可是卻已來不及了,贏扶梓迅速的捉住了她的手腕,將那手兒緊緊的墊撫在臉龐下,用玉琢般的臉頰,沉醉的去廝磨那手心內的柔溫,唇邊醉人心肺的喚道:“蒹葭……”一顆晶瑩透剔的淚珠,如琥珀般滑沒入她的手心裡……
“蘇蒹葭……”這個悅耳的名字如雷般擊中了她的心靈,鄭施羽內心一陣顫泣,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心兒碎裂掉的聲音,那一向恃寵而驕的傲然,也瞬間被擊垮了,目光失神的看著眼前這個傾露出如洪般柔情的男子,顫微微的低語道:“扶梓哥哥……你竟還是忘不了她……”手腕氣惱的從那緊握的纏柔中抽離,正待轉身,卻被贏扶梓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他語氣急迫的喚道:“求你……別走……”熾熱如火的唇已經從她的脖子後邊撫吻上來,丰韻的身子一下便被攬入那個熱切的懷裡。
“扶梓哥哥……我不是……”發燙的薄唇,已經將她的唇齒滿滿的填堵住,溼潤的舌混著濃重的酒味,如狂風般席捲開她那欲張欲合的心房,無度的撕裂她虛薄的意志,她已經無法再去抗拒這個自己渴求了多年的痴憐,縱然無比清晰的明白,他此刻心中喚著的是別人的名字,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