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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從此終日以淚洗面,雖然她也知道老瘸子救了她家,但是人終究都有私心,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人,自己的男人變成了這幅模樣,怎能不讓她傷心?久而久之,她就覺得老瘸子本來應該能救好姚四的,可是他卻沒那麼做,所以都是他的錯。
人,終究都需要給自己一個藉口,所以從此之後,我奶奶沒有再跟老瘸子說過一句話。
幸好,我爺爺雖然傻了,但卻也知道吃飯睡覺,沒過多久,我奶奶竟然懷孕了,十個月後,他生下了我老爹姚東升,又過了兩年,我爺爺撒手人寰,同一年,我太爺爺也跟著去世了。
我老爹十九歲和我老孃結婚,二十一歲就有了我,在我三歲的時候他乘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帶著我老孃到城裡面打工去了,而我,之前也說過了,我是被我奶奶拉扯大的,經常聽她講,我爺爺當年行善救狐狸的故事,她真的是喜歡我爺爺的,在她的眼裡,我爺爺是那麼的善良。
確實,在某種角度上來說,我爺爺當真善良過,也正是他的這一絲善念,救了他和我們一家。
後來我慢慢的長大了,現如今再回首去想這個故事,心中不由得五味陳雜,佛說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善因善果,惡因惡果,可這其中滋味,又會有幾人明瞭?
這正是無巧不成書,想我爺爺姚四半輩子吊兒郎當,誰能知道他一生之中所作過的最正確的事情,竟然是一次放生呢?施救於生,福報迎來,惡念一起,害人害己,看來,他還是自己救了自己啊。
講到這裡,我不由得感嘆,善惡到頭終有報,無論是在什麼時候,舉頭三尺有神明,無論是在什麼地點,哪怕是在那個被公認為『沒有牛鬼蛇神的年代』,哪怕是在這窮山僻壤的破山溝子裡。
這就是我家裡的故事了,但卻不是我的故事,畢竟他發生的年代太過久遠,雖然離奇,卻不甚恐怖,小的時候我完全是把他當成聊齋來聽,畢竟不是親身經歷的就無法真正的體會,而我的故事,或者說經歷,在某些時候,依舊會給人這樣一種感覺。
那得從我十八歲那年說起。
第七章 薩滿巫教
之前說過了,我的名字叫姚遠,姚不是遙不可及的遙,充其量也只有二里地那麼遠,我現在說的二里地,是指我老家到縣城的距離。
各位聽我的名字是不是也沒聽出什麼端倪,沒錯,這個名字確實挺普通,要是細品一下還有那麼一點兒拽文的意思,挺文藝,就好像是從瓊瑤阿姨或者席絹兒姐姐書裡面蹦出來的孫子似的,可如果你們知道這名字是咋來的,保證你們不會這麼想了,真的。
我難道會跟你們說,我最開始的名字是叫姚有錢麼?靠。
聽我奶奶說,在我出生的時候,只有兩斤多,說白了就跟個貓崽子似的,可這依舊把我老爹姚東升給樂壞了,當時的情景是產房傳喜訊,我娘生了,我爹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他在醫院的走廊裡醞釀了許久後才把菸頭兒一摔,拍著大腿蹦起來衝著那手術室的方向比劃出拇指隨之大喝了一聲:牛b!
他這一嗓子不要緊,走廊裡面路過的那些人頓時側目觀望,琢磨著我爸爸的話,心中八成是再想:這產婦得多能生才能配得上這麼硬的詞兒啊……
其實也難怪他會如此的欣喜,要知道我出生的時候偏趕在一個生產高峰期,不大點兒的縣醫院裡待產的婦女都排號兒了,也不知道為啥那天生孩子的女性怎麼就這麼多,所以說,我這輩子簡直就沒有消停的時候,還沒出生就這麼的忙碌,在我老孃的肚子裡面陪著她搶產床等待妊娠。
說來也怪,排在我前面露頭兒的都是女孩兒,這把我老爹給愁的,那個時候重男輕女,老姚家就他這一根兒獨苗,他真怕我娘就跟排號似的隨了大流兒,到時候姚大美人兒一出生,老姚家的香火也就這麼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