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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佩塔從布賴斯手裡取過話筒。

&ldo;別再拿傑克開玩笑了。&rdo;她對布賴斯說。

&ldo;我覺得他肯定又用激素了，不然怎麼會變得如此瘋狂。&rdo;

斯卡佩塔背過身，把布賴斯和停屍間裡的一切都擋在身後。

&ldo;發生什麼事了?&rdo;她問本頓。

他們倆在黃昏時剛聊過一次。還沒過幾小時，本頓再次給在停屍間裡忙碌的她打電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ldo;恐怕我們又有麻煩了。&rdo;本頓說。

昨天晚上，斯卡佩塔從at機案的現場回到家，恰好碰上他穿上外套，前往洛根趕班車，當時他也跟她說過這句話。紐約警察局遇到了緊急情況，需要他馬上過去。

&ldo;傑米&iddot;伯格問你能不能馬上過來。&rdo;他又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個名字，斯卡佩塔感到非常不自在，這倒和伯格紐約市檢察官的身份沒什麼關係，而是因為這個女人總會讓她聯想起一段不願回憶的過去。

本頓說：&ldo;快過來吧，最好能搭上一點鐘的班車。&rdo;

斯卡佩塔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快十點了。她必須把手頭的事做完，然後洗澡，換衣服，還想先回趟家。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食物。自製義大利乾酪，豆子湯，肉丸，麵包，還能有什麼呢?本頓最喜歡在自製比薩上塗滿拌著新鮮羅勒醬的義大利乳清乾酪。她昨天不僅準備了所有這些，還烹製了一些別的菜，卻沒想到除舊迎新之夜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的。他們在紐約的那套公寓裡根本沒有什麼吃的，本頓一個人在的時候總是叫外賣。

&ldo;直接來貝爾維尤醫院，&rdo;他說，&ldo;你可以把你的包放在我的辦公室，我已經把犯罪現場清理好了，正在這兒等著呢。&rdo;

此時她只能聽見手術刀在長木板上打磨發出的富有節奏的聲響。停車場的蜂鳴器突然響了起來，只見工作檯上的閉路電視螢幕中出現了一輛白色小貨車，駕駛座上的送貨員伸出一條裹著黑色長袖的手臂。

&ldo;有誰能幫我把東西拿進來嗎?&rdo;斯卡佩塔扯著嗓門喊道。

在貝爾維尤醫院設施完備的囚犯病區裡，本頓正透過耳機與一百五十多英里外的妻子通話。

他向斯卡佩塔簡要地介紹了昨天近午夜時法醫精神科接收的那個男人的情況，接著說出了重點：&ldo;伯格希望你來為他驗傷。&rdo;

&ldo;他犯了什麼罪?&rdo;斯卡佩塔問。

回話中混雜著停屍間特有的噪聲。本頓曾開玩笑說那個停屍間是專門為斯卡佩塔準備的&ldo;搞破壞的地方&rdo;。

&ldo;還沒有給他定罪呢，&rdo;本頓說，&ldo;昨天夜裡發生了一起令人費解的謀殺案。&rdo;

他敲打著鍵盤，瀏覽著電腦螢幕上出現的資訊。

&ldo;這是不是意味著還沒有得到法庭簽發的為他進行體檢的許可呢?&rdo;斯卡佩塔問道。

&ldo;是還沒有，但他需要馬上接受檢查。&rdo;

&ldo;那是當然。你們應該一進醫院就立即為他檢查身體，以保證在第一時間採到證據。即便現在我馬上趕到，有用的線索也不是被破壞了，就是找不到了。&rdo;

本頓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件事告訴妻子。從她的聲音可以知道，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還毫不知情。他只希望她別先從別人那裡得知訊息。她外甥女露西&iddot;費裡奈利覺得這件事還是由本頓來告訴她比較好。這可不是件輕鬆的差事啊!

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