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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但剛剛這黑人說他的老闆慷慨,又是中國人,那想來就是這個男人了。
馬克看老闆也沒什麼表示,只是望著這裡,他搞不清,這是什麼意圖,但出於禮貌,他往前走,把人領了過去。
南音也就跟上,她這次沒有拿不出手,覺得既然人家說了那話,她至少應該過去說聲謝謝。
也就幾步的路,她想著,剛剛這個黑人說他的老闆是中國人,但不知這個人說的是國語還是廣東話?像他的那個手下,就是說廣東話的。一念至此,她決定自己最好還是不要自作聰明開口就講國語,免得又說錯了,倒不如用英文說“謝謝”,萬無一失!
又一想,想到昨天阿顯好像說過,現在已經不太流行說thankyou,要說cheers!
人家周圍散著人,她也不想走得太近,免得給別人懷疑她是刺客之類的,也不知道這男的什麼身份?所以還隔著好幾個人,她就站在了那兒,對著人家說,“cheers!”
就見那男人明顯地愣了一下,而後竟然拿起左手邊桌上的酒杯,對她舉了舉。
——他當自己祝酒嗎?
奧!南音沒有酒杯!
她頓時呆住!
對著她旁邊,唯一會國語的非洲“朋友”問:“那個……cheers,不是可以當謝謝用嗎?”
馬克沉默了幾秒,說:“if……別人的手邊至少沒有放杯子吧……”
南音絕望地看了他一會,忽然,把那十鎊錢又塞回他手中,極快地說:“什麼都別說!——當咱們今天沒見過。”
馬克還未反應,看著她轉身而去,一路快步跑到玻璃門邊,推開門,躲瘟疫似的離開了。
旁邊另一個老外,白人,似笑非笑看著他的手,忽然也用標準地國語說道:“老闆,這女孩這次不給小費,轉成賄賂馬克了?”
馬克捏著那十鎊,覺得,這是自己見過最坑人的十鎊了,坑了自己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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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無妄之災,南音覺得,用十鎊錢也能引發這樣的“悲劇”效果,自己非常人才。
當然,這事情太窘了,這麼“痛苦”的經歷,只有分享出去,才能把一半痛苦轉移給別人,她往樓下去,轉彎的大露臺上,看到了君顯和陳琦,那個叫陳琦的一臉緊張嚴肅,在慷慨激昂地說什麼,好像他們正在探討的,是關係國計民生的大問題。
退後幾步上了臺階,南音沒有過去。她跑到包廂裡拿出電話,站在外面,打給陶保,這人說要回國也不知道訂了機票沒有,什麼時候走?卻沒想,電話一通,陶保就說,“我正在唐人街吃飯,你要不要過來?”
南音一看錶,“這個時間吃飯,你是剛吃飯,還是已經吃完了?”
對面傳來陶保略窘迫的笑聲,“當然是吃完了,剛從餐廳出來,不過你要過來我可以陪你再吃一頓。”
“我才不吃呢,這時間我早吃完了,”南音說完一想不對,“你知道我回了倫敦?”
“當然!”陶保在對面笑,“我在這等著你一起回國呀。”
南音說:“你等我幹什麼,我都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走?”
“遲早都好!總得要走。難不成你還想等著君顯?他這裡有房有家,很多人像他這樣其實都不回國了,你問問他其實他回不回去?”
“他不回嗎?”南音可沒想過這個,家裡有博物館,博物館裡很多文物都是出土的,按照國家規定:所有出土文物都會歸國家所有。所以那些東西,他們放在自己的博物館裡或者放在自己家裡都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想要帶出過來,那對師傅而言,絕對不會同意。把國家文物帶出國,不管是不是要流通,賣國賊的稱號就背定了!
所以想到這裡,她果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