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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淚下如雨,不住捶他。
“不行的,花靈。我做不到!”
她掙開他追了出去,宋問的車已去得遠了。她白眼一翻,癱軟在那裡。她終於明白,自己有多麼地多麼地喜歡宋問,不禁伏地大哭。恨不相逢未嫁時嗎?她哭得渾身打顫,被王棟抱上樓回房後仍停不住。
“過去你從來沒有戀愛過是嗎?所以你完全沒有免疫力。”王棟的聲音顯得非常難過與感傷。
對宋問那股純粹的懷念,使她潸然落淚。對王棟的不捨與愧疚,令她伏首枕中心痛如絞,終至全身幾乎虛軟無力。
打過針後,她已然平靜的準備入睡。
“花靈,你要好起來,趕快好起來。”王棟似在向她催眠般的低語。“再半個月,畫展將如期舉行,不管你喜歡的人是誰,在那裡你都可以見到。”
或許就為了最後這句話吧,她不再縱容病魔,一天比一天的康復起來。
這日,近傍晚時分,她坐在陽臺前的長椅上吹風曬太陽,在房裡躺太久連心情都要發黴了,渴望陽光的照拂。
“太太,你有客人。”沈美喚她。
李雲雀站在一旁,花靈似乎並不意外她會來,摒退沈美,讓客人坐在一旁的椅上,始終不發一言。
“一直想來看你,又怕你不歡迎。”李雲崔的臉色比她更蒼白,唇端微微顫抖地浮現一絲微笑。
這就是她的母親,在她面前永遠必須被罪惡感折磨著是嗎?花靈突然免得自己好差勁,而她何嘗願意如此?
“上次……是我太過分了。你這次來,想跟我說什麼?”
“我先生由法國來接我了,他勸我先回去,在法國有很多學生在等我。”李雲雀低頭沉吟半晌,抬起頭來,一臉溫文沉靜,似已想通了某件事一般的安然。“我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我這一生已辜負了我的女兒,不能再辜負我的學生,我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至少要做一位負責的好老師。”
母女倆的視線交織在一起,花靈內心悽悽,她終於伸出了她的手,李雲雀立刻握住,腮這自然滾下眼淚。
“我不敢求你會諒解我當年的決定,我只求在有生之年多見你幾次面。”
“媽……媽媽!”
李雲雀終於實實在在地聽到那熟悉的呼喚聲,那是很久以來心中不住響起的嬌嫩兒語,對她而言,這聲音就像她常在夢裡聽到的一樣。
“花靈!花靈!”母親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這名字在我心裡嘶喊了千千萬萬遍,我卻一次也不敢叫出口……”
王棟在樓梯口見到這幕情景,心中方覺酸楚,悄然走下去了。沈美見他臉上掛著兩滴清淚,不由大是奇怪。
“將你和爸爸的故事告訴我吧!”花靈的聲音柔和起來。
回顧當年,李雲雀真是酸甜苦辣,百感俱至。
“我的父母都是留美學生,後來就在美國定居,生活過得滿如意的,使我能夠在茱麗亞學院習舞,他們唯一堅持的是我必須將中文說好。在我二十一歲那年暑假,外公過世,我代替父母回臺奔喪,順便遊覽臺灣。外婆家一位表親在大學唸書,創辦舞蹈研習杜,邀請我去示範表演一場,我去了,嶽引宏是那所學校的學生,剛好他去看錶演,我們就這樣認識了,那年他二十歲,小我一歲。”
“你們一見鍾情嗎?”
“我自小學舞,沒有戀愛過,卻也懷有女孩們都有的幻想。嶽引宏不只相貌英俊,能言善道,對女孩子更是溫柔多情,正是我想像中的白馬王子,我就這樣一頭栽進去了。”李雲雀輕描淡寫的回答中總有些年華逝去的無奈。
“聽說你們很快就結婚了。”
“是啊!而且很快就有了你。”李雲雀苦笑。“我爸媽十分震怒,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