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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頂風冒雪而來的徐靖雲，在書房裡候了一炷香時間不見王爺，方轉念想到王爺可能在文無隅處，心裡有那麼點不是滋味。默默嘆氣之餘，便走近暖爐烤火。
不料王爺沒一會兒就到書房。
徐靖雲慌忙下跪行禮，更顯侷促。
淵澄向來不愛為難無冤無仇之人，何況這段時間徐靖雲確實辛苦，相關的嫌犯俱是由他一手審訊。
淵澄抬了抬手免禮，走到爐鼎旁邊，示意徐靖雲近前回話。
&ldo;王爺，犯人招供了。&rdo;
&ldo;怎麼說?&rdo;
&ldo;他們和僱主未曾蒙面，只用一種名為竹雀的信鳥傳遞訊息。&rdo;
淵澄訝異，&ldo;竹雀是什麼鳥?你肯定他們不認得僱主?&rdo;
&ldo;應該是，買兇者為防身份敗露，大都會留一手，亡命之徒非比心腹，能不見面就不見。竹雀這種鳥，和尋常林間鳥雀相似，不好分辨。但是要訓練成信鳥，須得豢養兩年以上。屬下在犯人藏身地搜到一隻，可惜……已經死了。&rdo;
門口隨行侍從將一個簡陋的竹鳥籠呈遞上。
&ldo;就是這個。&rdo;徐靖雲把鳥籠提高。
淵澄湊近細看，眉心緊蹙，目光漸顯凌厲。
&ldo;王爺見過?&rdo;徐靖雲疑問道。
淵澄嘴角撇起一抹深意的笑，&ldo;不曾。&rdo;
不曾見過的怕是徐靖雲，否則他大約不會把竹雀送來，不定丟哪個陰溝暗角毀屍滅跡。
這可不就是文無隅豢養在金籠子裡的寶貝麼!
棋盤局勢呈一邊倒的趨勢，白子一方徒作困獸鬥。
齊明秀戲謔得看著文無隅捏一棋子無從下手。
可表情卻無半點苦惱。
貓耍老鼠無窮樂，殊不知老鼠卻已將生死度外，苟活一刻是一刻。
&ldo;一手好棋，被你玩得稀爛，真行!&rdo;
身後傳來王爺嗤笑聲，轉眼文無隅手中的白子被撿去，落下棋盤格，自斷後路的一步爛棋，徹底敲定勝負。
&ldo;吾自愧弗如，往後不敢再現眼了。&rdo;文無隅訕訕接了句。
淵澄側身坐榻上，慢條斯理地收拾棋子，&ldo;人的心思若只專注用在一個地方，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你的心思，想必從來不在詩書禮樂琴棋書畫這些俗事上。&rdo;
文無隅注目棋盤，面露愧色，&ldo;吾散漫慣了，這輩子沒什麼追求。&rdo;
淵澄瞥了他一眼。
聽文無隅又道，&ldo;再說，即便詩書滿腹，富貴無盡，到頭來還不是一把火的事。山高海闊，天下太平，不好好享受當下，費那精神做什麼。&rdo;
淵澄笑而不語。
齊明秀冷眼看他，&ldo;這麼說的話，我感覺你這種人活著沒什麼意思，你是打算在王府混吃混喝等死了。&rdo;
聞言淵澄兩道眉抬了一抬，仍不吭聲。
文無隅回道，&ldo;世間萬物各行其道，死乃必然，說到底都是在等死。&rdo;
&ldo;可你活著沒意義。&rdo;齊明秀嗆話。
&ldo;呃…&rdo;文無隅想了想，道，&ldo;世上之人想活得有意義，無非糾結自己的死是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吾只願作後者，孑然而來孑然而去，不留世上一粒塵。&rdo;
齊明秀鄙夷道，&ldo;你真偉大!&rdo;
淵澄無聲笑著，收走棋盤最後一顆棋子，&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