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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掌管國公府後,數年間就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的竇氏如何不知道何氏的想法?
實則引著何氏擔憂起這方面事情的,還是因為竇氏最近在何氏面前說了那些旁敲側擊的話,才叫何氏剛剛自徐丹青事情中舒緩下來的神經又繃起來,並且現在就忙忙地要替徐善然關注未來的親事。
否則按照上一世來說,何氏也是三年之後徐善然十一歲時才注意到這些,林世宣也是那時候才出現在國公府之中。
竇氏這也是無可奈何了。
自上次徐大老爺眼見著自家弟弟著實不靠譜,便把關於徐善然的話憋入心底沒有再與徐佩東說,又想著自己大伯去見侄女,不管說什麼都不大妥當,而這有關自家的事情妻子早早晚晚都要知道,便抽個空把那封信的事情給說了。
竇氏一聽,就與徐大老爺一樣是大吃了一驚,跟著種種顧慮與擔憂便一齊湧上心頭來,這時節她再看自己的二兒子,果然和那天的徐大老爺一樣,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幾天裡就連說了對方好幾頓。
只是再恨鐵不成鋼,兒子也就是兒子。
竇氏只思索了兩三日,便想出一個老成的法子,先是挑動何氏對自家女兒的擔憂,再挑出幾個結親的好人選,只要先將徐善然訂了出去,這就是半個別人家的人了,就是老國公親自回來,只怕也不好多說其他什麼話——實則久在官場浸淫的徐大老爺又怎麼會真的沒有法子解決這件事情?只是做這事的是親弟弟的女兒,是他的小輩,為了家族和睦計,他便是有什麼手段也不好使出來。而竇氏作為內宅的當家人,又是透過何氏將侄女的親事訂下來,日後侄女或者四弟夫妻知道真相,也說不出怪罪的話來,畢竟竇氏做得並無任何不對的地方,也確實真心給徐善然挑了幾個好親事。
各自思量的同時,竇氏也安慰了何氏幾句,無非是母親向來沒有叫孫子孫女同她一起信佛的行為,現在也只是看善姐兒親切,絕不可能有別的意思。
說罷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竇氏與何氏便起身向外走去,竇氏帶著她自己的奶嬤嬤,何氏身旁則有桂媽媽和周姨娘,兩人走出了耳房,便都揚起笑臉與那來客寒暄,幾句過後,何氏帶著周姨娘留在廳中,竇氏帶著下人離開了廳堂。
幾人出來後,竇氏說:“我幾次看下來,弟妹對那延平林最是中意,你找人與那延平林透個意思。”
奶嬤嬤低聲答應之後,猶豫了一下又說:“太太,現在兩家人的孩子都還不大,有那意思只怕也是口頭約定再交換個信物……只怕這樣還是不夠穩當的。”
竇氏不語,片刻後長嘆一口氣:“也夠了。我那小子這麼大了還不長進,做孃的沒奈何只得幫他一把,可是善姐兒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這事確非女孩子所為,我才想出這個下策來,徹底定下來的話不必再提,若是中途那夫家出了什麼事,或者孩子長大長歪了,我以後要拿什麼臉面對四弟一家子?”
奶嬤嬤唯唯諾諾,不再說話。
這一處且不再說,只說那被竇氏掛心的徐善知也正在自己的小院裡與他的朋友們喝悶酒。
那些朋友也並未提早約好,只是今日經過國公府門口,見國公府車水馬龍,便突生想法,進來與徐善知喝酒說笑。
那平日裡與眾人玩得好的一個幫閒笑道:“二公子,這兩天怎麼都不見你出來和兄弟們喝酒說笑?”
徐善知說:“別提了,家裡的大人最近盯我盯得太緊了。”
“又怎麼了?”那些朋友紛紛笑問。
徐善知只是苦笑:他能說自己被上進的大哥比進了塵埃裡,能說自己被七歲的妹妹也比進了塵埃裡嗎?
總之他只含混地說:“就是家裡有人上進了,我這浪蕩子連個站著的腳兒都找不著了。”
徐善知是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