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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愛又怕?
發生什麼事了?聽他們的口氣,傅雲濤消失的這一個月,好像一直呆在大涼山解決什麼爭端?可中間卻遇到了麻煩,所以才會回來,要君默言出馬?
聽起來,事情牽扯到另一方。雙方象是在進行一場談判,又象是要達成某種協議。好像對方的身份也不容小視,不然不可能要求首腦會談。
那麼,君默言是不是真的要離開京城,回大涼山去?從他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來看,成行的可能性偏大。
一想到那個傲慢的傅紫冰此刻在大涼山翹首期盼著他,心中似被什麼硬物壓著,悶悶的,又沉沉的。
傅紫冰可不同於端木夢影,她與君默言好像是同門師兄妹。
在京城,天高皇帝遠,君默言或許可以對她不假詞色。但回到大涼山,在他師傅的眼皮子底下,他總不可能不給他師傅幾分面子吧?
只要一想到他們儷影雙雙,並磐而行,在那廣褒的大草原上盡情馳騁,縱聲歡笑的畫面,我就心裡堵得慌。
可是,君默言是否真的打算如傅雲濤所說,帶我一起去大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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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期待著的大涼山之行沒有等到,卻等來了二次進宮的訊息。
理由好像是因為我患病期間,太后及皇上還有蕭貴妃對我關懷備至。不但賜醫賜藥,還常派人問候。
所以,一大早的,我又在喜兒的巧手下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累累整整穿鑿齊整。
因為昨夜下了場大雪,到早晨時還飄了些雪花,便被強逼著又是隸衣又是狐皮圍脖的,套了個嚴嚴實實。
我自小就是個健康寶寶,疾病向來不怎麼攏我的邊。就算偶爾小病一場,那也是來得疾去得快。除了王媽,家裡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哪裡象在這裡?搞得如臨大敵。尤其是喜兒,就算我打個噴嚏,都要緊張半天,生怕君默言怪罪下來。弄得我在窩心之餘,也是不勝其擾。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日的君默言看上去竟是格外的出色。
一身質地極佳的雪青色的長袍,上用銀色的絲線繡著隱形的幾枝玉竹。腰間繫著同色的寬邊玉帶,玉帶上垂掛著一塊環形的玉佩,色澤純淨,古樸中透著優雅。一頭狂野如墨般的青絲,用一條鑲著青玉的髮帶高高束起,越發地顯得風神俊朗,瀟灑不羈。
嗚!不公平!為什麼他就只穿那麼一點?而我就要被裹得象只端午節的棕子?
“一定要去嗎?”我縮在厚重的隸衣裡,只露出一張臉,苦笑著面對君默言。
“恩,接下來我要出趟遠門,今日不去謝恩,便要拖很長時間。怕是不敬,還是先去了的好。”君默言淡淡地笑了笑,瞧了瞧我:“你很不舒服嗎?是不是嫌冷,不想出門?”
“不是,不是。”我雙手亂搖,差點被他那個冷字嚇死:“我不冷,可別再讓我穿衣服了,都快走不動了!”
“那就好,別擔心,只是去謝個恩,最多再吃頓飯,就可以回來了。”君默言見我一臉敬謝不敏的樣子,不由失笑:“要是怕無聊,宮裡不是還有惜瑤,你可以去找她玩,也省得她老抱怨說你不去看她。”
“唉,不知道還要經歷多少次這種折磨?”我小聲嘀咕著彎腰鑽上了馬車。
馬車輕快地賓士著,君默言斜靠在坐椅上,默默地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街景,眉毛輕鎖,好像有滿腹的心事。
從認識他以來,他一直冷漠淡然,永遠一副傲視群碓,狂妄自大的模樣。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面對不了的人。
在我的面前,他表現得一直好像一個神。
我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在他的臉上,也會出現這種類似於人的“憂鬱”——是憂鬱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