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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著阿白,小聲說:“……我想摘月亮,你會不會笑我傻?我又不是后羿,得不到,就能殺死它,我只是個凡人,卻痴心妄想,它那麼高高在上,我蹦起來也夠不著,我爬到屋頂也夠不著,殿下,你會笑我嗎?”
阿白的確是笑了,他的長衫上全是被我抹得一塌糊塗的眼淚鼻涕,我窘極了,他卻悠然道:“摘月亮並不需要你登高,我們不妨將它請到凡間作客。”
“可以嗎?”
我全身一陣寒一陣熱,阿白走向拿來一件貂毛披風為了披上,我立刻就不冷了。了眸中似有火苗跳動,語聲卻很霽和:“以後天氣冷就披上它吧,它能融化一尺內靠近你的雪花。”
我摸著毛茸茸的披風,心知它定然珍貴,感激地看著他:“殿下,你真好。”
近在咫尺的瞳人裡映出彼此的影,那般清晰——
門被撞開,是風雲幫中人,急衝衝地道:“殿下,幫主他……”
是了,我頗有些時候不見歐陽了,但太心虛,沒好意思問,這會兒正聽得那個帶著哭腔說:“殿下,幫主找著了,馬摔了個稀爛,人傷得不輕,神醫說,得守過了今夜……”
我眼前一陣昏黑,喉中一甜,又暈過去了。
再醒來時,雨仍不見停,阿白已不在床邊,別派了兩個後生哥大眼瞪小眼地守在床前,見我睜開眼就要餵我喝藥,我啞著嗓子道:“歐陽他……他怎麼樣子?”
兩個都很沉痛:“幫主淋得透溼,馬在雨裡又辯不清方向,待找著他時,人仰馬翻,也不知在大雨裡待了多久。”
我驚問:“為何會這樣?”
風雨琳琅。兩人對視一眼,個頭高的那個吞吞吐吐道:“還不是為了找到姑娘您……”
“幫主晚間過來了一趟,問看到你沒有,問了好多我,大家都沒看到,陳克定說你不到晌午時找他要了一罈酒就不見了,幫主一聽就急了,飛上了一匹馬就去找你。”
“草原太大,他定是騎了很久,前後又沒個避雨的地方,馬又走不了……”後生哥抹一把汗,擔憂地看著我的臉色,囁嚅道:“姑娘,這草原是清苦了點,但殿下和幫主有重任在身,他們都挺過來了,你就別……”
“姑娘,聽在下一句勸,過不了多久,我們就都能離開草原了,你就再挨一挨。”說到這兒,他的語氣裡有埋怨,“女人啊,就是不省心,你先是讓殿下急得吐了半升血,又讓幫主他……”
我睜大眼,怎麼,他們竟以為我是要逃跑?我……
我掙扎著想下地,但軟綿綿地使不上勁,就求助個頭高的小哥:“能幫幫忙嗎?”
外頭大雨滂沱,陰風怒號,天氣很惡劣。小哥將我背去了諸事宜的帳篷,那個人人事不醒地躺在床上,阿白和諸事宜分坐在床邊,都不說話。
見我來了,阿白起身相迎,從小哥的背上摘下我,抱去了床頭。我坐在他腿上,低頭看歐陽,他的衣服已經換過,頭髮仍未乾,溼漉漉地貼在臉上,額頭上蹭破了皮,胳膊也青了,靴子橫七豎八地歪在地上,泥漿點點。
最可怖的是他的脖子,打上了厚厚的繃帶,且有新鮮的血跡——
那些血每一滴都像在灼燒,如有幾千根毒針打入我的胸口,疼得承受不住:“這……”
“他從馬上摔下來,摔傷了脖子。”神醫大為無奈,“三公子此刻還未醒來,老夫也是想盡辦法,就看明日了……”
“明日怎樣?”
“脖子是要害之處,這天昏地暗的,三公子又淋得溼透,這一來,老夫甚苦惱。”神醫沒奈何地攤著手,對我很不滿,“姑娘,有什麼事是說不開的呢,你若不願待在草原,直接和殿下他們談談,興許還……”
他們都以為我是待不住了要逃跑,歐陽去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