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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走廊那頭的治安官辦公室去。菲尼不在,坐鎮在辦公室裡的是個麻臉瘦高個兒,名叫斯威特,是他的首席助理。好在斯威特說他聽菲尼談起過我,知道菲尼的意思:我需要什麼幫助,一定都要給我辦到。
“那好,”我說。“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弄兩瓶……嗯,金酒也好,蘇格蘭威士忌也好……反正在這一帶哪種酒最好,我就要哪種。”
斯威特抓了抓他的喉結,說:
“這方面的事我就不在行了。也許那個開電梯的比較懂行。我看他的金酒大概是最靠得住的。哎,對了,迪克·柯頓一直在大哭大鬧,說想要見見你。你願意跟他談談嗎?”
“好啊,不過我不知道跟他有什麼好談的。”
“這樣吧,你過一會兒再來。”
我就出來,到電梯前按了按鈴。電梯裡只有開電梯的一個人,此人已經上了年紀,背都曲了,長長的黃色小鬍子都花白了。
“斯威特說你也許可以指點我一下:上哪兒可以去弄上一加侖的‘白貨’?”我說。
“他真有神經病,”開電梯的咕了一句,見我不作一聲,便又說:“你出去的時候還打這兒走嗎?”
“對,不過還要過會兒。”
他關上了電梯門,我就回斯威特那兒去。法院大樓通後面的看守所有一條封閉式走道,他就帶我走這條走道到一個鋼板門的小牢房裡,留下我一個人跟柯頓說話。關了兩天,這位凱薩達的司法官當然很不受用。他面容憔悴,驚惶不安,說話的時候下巴上的小淺凹抖動個不停。他其實也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只是一個勁兒說他是無辜的。
我也想不出有什麼話可以對他講,只是說:“也許是吧,可你這都是自己招來的。現有的證據都是對你不利的,我也說不上憑這些證據是不是足以把你定罪——那要看你的律師本事如何了。”
我回到斯威特那兒,斯威特問我:“他找你有什麼事?”
“就為了要跟我說他是無辜的。”
那位助理又抓了抓他的喉結,問我:
“你總該不會無動於衷吧?”
“這不,我早已連晚上都睡不著覺啦。再見。”
我從他那兒出來,就去乘電梯。那開電梯的塞給我一個包著報紙的加侖裝酒罐,說:“十塊錢。”我付了錢,把酒罐在菲茨斯蒂芬的汽車裡藏好,然後找到當地的電話局,給舊金山米申區維克【注】達拉斯的藥店打了個電話。
我對維克說:“我要‘嗎’字頭五十格令,另要甘汞-吐根-阿托品-士的寧-鼠李皮合劑八份。你打個包,我讓事務所裡派人今天晚上或明天早上來取,行不?”
“你要還有什麼不行的呢,不過假如你拿這玩意兒弄死了人,可別說是從我這兒弄去的啊。”
“行啊,”我說。“萬一死了人,就說我無照行醫,都推在我頭上就是。”
我又給舊金山掛了個電話,打到事務所,直接跟“老頭子”通話。
“你能不能再抽一個弟兄幫我辦個事?”我問他。
“麥克曼恩倒是有空,要不就讓他去頂德雷克的班,把德雷克換出來。你看誰合適就抽誰。”
“麥克曼恩就行。讓他來的時候先去達拉斯的藥店裡取一包藥,藥店的地址他知道的。”
“老頭子”說阿羅妮亞·霍爾東和安德魯斯方面沒有什麼新的情況報告。
我開了車回小海灣邊的宅子裡。宅子裡來客人了。車道上停著三輛陌生的汽車,車裡看不到一個人,門廊上有六七個記者或坐或站,纏住了米基。見我一來,他們就把提問的目標都轉到了我身上。
“科林森太太是到這兒來休養的,”我說。“不接受採訪,也不允許照相,讓她安安靜靜休息。假如案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