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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的銀盤,裡面是飄著冰塊的鮮榨果汁,很適合在這種夏夜裡飲用。辛梓拿起輕啜一口,頓時挑起了眉弓,冷笑一聲,將杯中液體傾入大海,回頭時眼角寒霜,不怒自威。“敖門青女,你可知罪?”八個字從她口中輕輕吐出,並未加上什麼特殊的重音語調,卻將那少年嚇得立時跪倒,渾身抖顫不敢言語。
“若有下次,自去監兵處領罰——背主之罪,當入困龍大陣,日以飛劍穿脅下三百,九九八十一日後問斬——退下。”辛梓斥退了開始默默流淚的青青,扭頭卻是輕嘆,指尖玩弄著金盃薄沿,沾上一滴剩餘的液體放在唇邊舐去。“以此薄物謀我,真真愚蠢之極——你可以出來了。”她的目光移向某道小門,若干秒鐘之後軍醫訕笑著推門出來,說自己不是偷聽,只是恰好路過而已——被直直看了兩眼之後趕緊改口說是想看看事情如何發展,自己是否能幫上忙;最後自己走到少女身邊,開始裝模作樣地觀賞小圓子和海豚的互動,直到辛梓開始用越來越露骨的目光打量他才舉起雙手。
“好吧好吧,其實我只是想問問——那個——”
“我對蠱的瞭解其實不深啦!”銀髮少女馬上遵循楚軒的意思開始撇清,“而且那種知識都是有家族傳承的,不能隨便告訴你!”
“我只是——”
“你自己本來就是玩蠱的嘛,再不然就回去問主神看看啊,它那裡有各種資料的,只要幾百獎勵點。”
“那個,我——”
“啊啊——”終於想起了家規的辛梓發出了悽慘的叫聲,“我錯了,我不能中途打斷別人說話的,這樣很不禮貌——你會原諒我吧?請你原諒我!”她眼巴巴地看著程嘯,目光單純無比。
“呃——好,原諒你了。”軍醫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兩下,“我其實只是想問問,那個——感情不拘泥於性別——你曾經這樣說過吧?”
“嗯,是這樣啊。”
“不過——還是男女在一起比較好吧?”他有些急切地看著面前的少女,希望她能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
“如果你說的是□的話,同性之間可以相互滿足;如果你指的是血脈相傳的後代,當然也有很多其他辦法能夠解決;不明白你的‘比較’是什麼意思。”看見程嘯的面部肌肉狠狠抽動了兩下,肩膀微微抖了抖,辛梓也側起了腦袋,“如果你希望得到確定的答案,幹嘛要問我,問鄭吒不就好了——他應該是個堅定的異性戀沒錯。”
“我就知道——”軍醫有些悲憤地嘀咕著,“不應該問你的——喜歡大校的人肯定不正常——”
“這麼說,你不喜歡楚軒嗎?審美眼光真奇怪——”
“你才奇怪好不好!”程嘯捏緊了拳頭,“別說我喜歡女人——就算他長成童顏□我也不會喜歡!那麼古怪的傢伙!”
“那麼漂亮的靈魂,就算變成巨魔我也是喜歡的——雖然還是不變的好。”辛梓點點頭,再次朝沒有審美能力的軍醫丟了個鄙視的眼色,結束了這段友好的談話。
黎明踏浪者!噩夢
船長日記第五十一天,霸王起床之後只吃了三個長麵包兩碟燻肉一杯牛奶,被鄭吒問起時竟然只發出了一聲悠長文藝的嘆息,搖頭不語。他這一情緒很快“傳染”了船上的其他人——露西和尤斯塔斯破天荒地抱在一起哭著說要回家,埃德蒙和凱斯賓稍微好些,卻也是愁容滿面,連老鼠將軍都有些木呆地開始扯自己的鬍子,步伐也沒有往日來得精神抖擻。及至第五十二天,似乎毫無理由的頹廢席捲了整條“黎明踏浪者”,連前一日還好好的程嘯他們也開始眉頭深鎖,沒受影響的只有圖坦卡蒙和辛梓一家子。
那些早上起來沒有刮鬍子的男人們眼窩深陷,幾乎憑空老了幾歲;娜兒倒是稍微好些,只把身後長刀牢牢抱在懷中,張傑雖在她耳邊不停地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