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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打在清脆的綠瓦上聲音清脆入夢,熱氣從窗隙之中透進來,瀰漫著整間房屋。
長婉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著的,她只記得自己抱著黑貓在床上玩耍,貓咪在床上來回翻滾,扭動、跳來跳去。
她看著黑貓,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的時候,已是晚上。
床上的黑貓早已不見蹤影,她學著小貓叫了幾聲,沒有反應,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應她。
婉兒分不清此時是傍晚還是晚上,她推開長窗,一股仲夏夜清涼的微風撲面而來,細細地舔舐著她的面孔。
遠方的山嶺已是湛藍色,在雲與山峰的頂端還沾著一絲霞光,是金黃色暖洋洋的霞光,暖黃色,不驚、不燥、也不刺眼,像是山嶺披上的一條綵帶。
天上已經掛著皎潔地明月。時近中秋,月亮又大圓,只憑著肉眼就可以看見月亮上凹凸不平的原點和那充滿神話色彩的廣寒宮與月桂樹。
長婉兒仔細看著,還想要在月亮中尋那嫦娥的白兔。
街上此時想必是人聲鼎沸的吧,雖然魏宮離著城區有一段距離,但是遠遠眺去,街上已是張燈結綵一片。
東邊掛著的是紅色的大燈籠,一個一個地串聯成一起,像一串鮮紅欲滴的冰糖葫蘆,一個個的,數目繁多,蔓延至視野的盡頭。
婉兒有些迫不及待,等待著熱鬧的中秋到來。
長夜不驚。
婉兒雙手杵著自己的下巴欠身靠著窗邊看夜色,看山嶺上那一抹暖黃色的晚霞如何在自己的眼中消失。
天空的湛藍有暈染的魔力,吞噬著市井、山嶺、樹木叢生的茂林和延綿無盡的街道。
彩霞在遠處消失,突然之間一陣嘶吼的長鳴劃破天際,聲音嘶啞尾音拖得極長,是一聲低鳴的悲慘的聲音,不是人聲,是動物的聲音。
聲音響了一聲之後再無動靜,一隻漆黑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出現在長婉兒的視野裡,鳥兒飛速劃過,雙翅揮動然後伸展筆直,又有一點兒彎曲,順著慣性在空中滑行。
因為鳥兒黑色,一會兒就在視野裡消失不見。
長婉兒以為是烏鴉,那漆黑的鳥也是不祥的象徵。她心中隱隱有些發毛,但是還是大著膽子裝做無所謂地看著遠處的街道。
突地,鳥兒再次劃過,這一次離婉兒十分近,她的目光可以輕鬆地鎖定住黑鳥,她眼睛隨著鳥兒在天空滑翔,覺得十分有趣,她想要用眼神將鳥兒捕捉起來。
不過,時間一久,婉兒感覺有點兒不對勁,這隻鳥一直在她周圍徘徊,除了她這裡哪兒也不去,也不像剛才一樣嘶鳴,只是一次次地撲騰著翅膀,在她面前來回飛行。
長婉兒定睛一看,原來這黑鳥根本不黑,只是夜色將它染成黑色。
鳥兒頭部尾部漆紅一片,身子是墨綠色的,就著黑暗,這墨綠色的鳥兒顯得有些隱喻。
原來又是一隻鷓鴣鳥,婉兒看清之後,嚇得跳了起來,急急忙忙地關上窗戶,背靠著,張大著口,汗珠從毛孔滲出。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害怕,但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應。
“是上午的那隻鳥來索命了嗎?”長婉兒心想。
她有些不安,六神無主的不知道做些什麼。
她自己也知道,鷓鴣鳥是不祥的象徵,它的出現往往是徵兆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她說不清也想不透,她擔心,不知道擔心什麼,但是就是擔心。
擔心自己的安危與父母,鳥兒頻頻出現,這樣的徵兆使得她完全亂了方寸。她從佛像前的香爐中捏了一撮香灰,倒入杯中沖服喝下。
她還是慌亂,心跳撲撲不止,感覺一雙巨大而用力地雙手緊緊嵌住她的喉嚨,難以呼吸。
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