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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記和秦戈初中就同班,因為個子高,兩人也在後排同桌了六年。林記伸出四根手指發四他絕對沒有以訛傳訛。但秦戈深表懷疑,問林記:「那牆腳叫什麼名字?」
林記搖搖頭,指了指後頭的牆壁:「牆腳就在隔壁,沒穿校服的那一個就是。聽鐵馬說人還挺傲,目測走的是高嶺之花路線。」
秦戈笑,問:「比我都高冷?」
「你擱我這兒裝什麼裝,」林記用手肘撞秦戈的胸膛,埋汰道:「別班小女生對你濾鏡滿滿,把你當校草供著,我們可是知道你廬山真面目,你就是個作——」
「林雞,交暑假英語作業!」講臺上的女生將林記的話打斷,林記不耐煩地抓了抓頭髮,喊道:「暑假還沒結束吶,陳小鴨!」
高三比高一高二提前半個月開學,按校歷來說暑假確實沒結束,但他們全都在教室了,各位課代表再不情不願,也象徵性地在課間收作業。叫林記交作業的陳小嫻是英語課代表,「嫻」字在潭州方言裡與「鴨」同音,林記和陳小嫻在幼兒園就是同學,五六歲的時候就愛「小鴨」「小鴨」的叫陳小嫻,陳小嫻回擊叫他「林雞」。
兩人
從幼兒園同班到高中,把對方的外號帶進創新班演繹真人版雞同鴨講,某種程度上也給班裡其他同學提供了靈感。開學的前幾堂課老師盲選課代表,普通話不標準的物理老師唸到秦戈的名字,馬思睿把秦戈聽成了「金戈」,捧哏了句「我還叫鐵馬吶。」
全班鬨堂大小,其中一個人頻頻發出鵝叫聲,他的外號就變成了陸鵝。兩個創新班共有八十人,班級排名幾乎等同於全校排名裡的前一百,但學霸們的生活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緊張激烈,相反,當陳小嫻對林記不抱希望,問秦戈暑假作業寫完了沒有,班裡十數人幾乎異口同聲,說秦戈鴿了。
秦戈用一個不尷尬也不失禮貌的微笑回應陳小嫻,陳小嫻拿他沒辦法,英語老師也拿他沒辦法。秦戈每個學期都會以優秀學生代表的身份在國旗下講話,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私底下卻經常不交作業,考得越好的科目鴿的越厲害,也只有語文老師會拿著戒尺敲他書桌,跟他大眼瞪小眼,讓他快點把作文憋出來。
秦戈整個後背靠在椅子上,抬起雙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又百無聊賴地上了兩節課,教室裡有空調,但學生對提前開學還是有情緒,今天的課又全都是在分析前兩天模擬考的試卷,沒幾個人在認真聽。秦戈正好坐在窗邊,走廊那一頭的竹林比黑板上的公式有意思,他望著陽光下的青翠綠意出神,書桌被什麼飛過來的東西砸中。
秦戈才意識到已經下課了,前排的同學發現馬思睿抽屜裡私藏了一大盒費列羅,二話不說搶過來瓜分,給後排的朋友們也扔一些。秦戈撕開費列羅的包裝把巧克力扔進嘴裡,在前頭湊熱鬧的林記做出投籃的動作,對秦戈說:「再來一顆!」
秦戈沒起身,坐在原位上抬高雙手。他手長腳長,彈跳起來能摸到籃筐,奈何林記拋得太高,費列羅在空中形成一條完美的拋物線,最後落在了窗戶外的走廊上。
秦戈沉了口氣,吊兒郎當地沖林記豎了根中指,借著這個姿勢又伸了個慢動作的懶腰,才勉為其難地站起身,打算去教室外撿。
而他剛直起腰,走廊上彎腰的少年跟他同步站起,手裡握著林記扔出窗外的費列羅。
少年沒穿校服,那件棉t恤像是洗過很多次,暗紅中夾雜 了數不清的白點。他看著巧克力,因低頭而不明顯的喉結動了動,才側臉抬頭,剛好對上窗戶內秦戈的眼。
竹葉窸動。一窗之隔,夏日暖風和空調冷氣的交界處,兩人在不同的溫度中無聲看著彼此,覺得熟悉,也感到陌生。
打鈴了。
撿到費列羅的少年肩膀很細微地抖了一下,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