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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此時此刻,捂著腹部傷口的見習審判官,阿託尼婭·範·德·阿爾弗雷小姐並不知道,在離自己頭頂數百公里之遙的地方,正有一夥人為了營救她而在近地軌道之上悄悄滑翔。
對於她來說,死靈的戰爭還在繼續,而到了現在,她已經基本放棄了得到營救的希望。如今,擺在她面前的當務之急,是儘量在穿越被炸燬的墓穴時減輕動作幅度,以免牽扯到自己好不容易堵上的傷口。
在今天之前,阿爾弗雷曾經夢想著成為一名千古流芳的大審判官。在她死後,聖錘修會的書記員在拼寫她的名字時會用典雅的羊皮紙張,教堂的鐘聲鳴響時,唱詩班的伶人會分三個聲部歌頌她的事蹟,劇團演奏她的故事時,整整三天三夜都不會停歇。
但現在,這個夢突然之間就醒了。阿爾弗雷清楚而苦澀地意識到,在她死後,帝國留給她的位置不會是古色古香的鞣製羊皮紙上的詩歌,只會是合成紙張上一行短短的記載,上面寫著,聖錘修會拷問官兼見習審判官阿爾弗雷,某年某月失蹤於某某星區某星球。
完了。就和她的人生一樣。
——但在死之前,她還能跑能動;而只要還能行動,她就還是一名審判官——哪怕是實習的。
而作為一名審判官,她就要履行自己對帝皇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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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嘣!”
“咳!咳咳……”
“真該死……哦,我的呼吸器是不是破了個洞?”
“……”
隨著夜色降臨,阿爾弗雷終於開始了她的行動。在星系的恆星消失在地平線上的那個瞬間,在這顆荒涼的墓穴世界那已經被無數重炮和軌道打擊犁過一遍的土地上,一團毫不起眼的黑影,開始了她悄無聲息的……蠕動。
——其實軍營裡的教官管這個叫匍匐前進,但在目前的體力情況下,阿爾弗雷的動作也就不追求美觀了。
審判官的蠕動一直持續到了那座廢棄炮臺的底座之下,在小心翼翼地確認過,那些沉默的焦黑色金屬已經完全遮蔽自己的身形,並且不會突然活過來之後,氣喘吁吁的審判官才敢站起身來,並向那些攔路的死靈殘骸和崩毀的山體碎片發起艱苦卓絕的進攻。
在竭盡全力的一腳終於踹開了擋在面前的最後一塊砂岩時,感受著鼻腔中粉塵的刺激,阿爾弗雷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呼吸器大抵是真的壞掉了。
“呸……垃圾貨。”
好在,這裡的氧氣雖然稀薄,但好歹還能供人正常呼吸,憤怒地扯下口鼻前的呼吸器摔在地上,阿爾弗雷一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邊藉著隨身的鳥卜儀所散發的唯一的一點光源,努力行進在這條一片漆黑、且不斷延伸向下的通道里。
通道中漂浮著土腥味,這並不是審判庭的報告中經常提及的、死靈設施中常年的氣味。一個合格的死靈設施應該充滿了空氣電離、俘虜鮮血和異端信仰的味道。
但無論是這裡陡峭的坡度,還是已經徹底絕跡的死靈殘骸都讓阿爾弗雷逐漸意識到,這裡似乎並不是一條為了運輸兵力或是物資而修建的常規通道:它太深,太空,也太陳舊了,以死靈的科技,完全可以用一條傳送帶來代替它。
所以,這裡可能並不是死靈脩建的通道。阿爾弗雷直到看見牆壁上已經剝落到只剩一個印子的帝國天鷹像才意識到這一點:在被死靈佔領之前,這裡是一顆被帝國控制了數百年之久的星球。
在最開始的時候,當時的殖民者們可能就是透過無數條這樣的通道直達地層,吟唱著二進位制的聖歌,架起一座又一座巢都的底層構架的——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條通道被廢棄了,被隱沒在了地層和沙土之間。
——但今天,死靈之間的戰爭又重新讓它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