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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沒有理會聞仲,他徑自出了國師府,然後直奔王宮而去,王宮門前沒有人敢阻攔敖丙的步伐,不過卻是早就已經有人去稟告紂王了。
敖丙神識一掃,便發現在了紂王的蹤跡,他直奔紂王所在的大殿而去。
紂王此刻正在觀看歌舞,費仲尤渾作陪,忽然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靠近紂王的耳邊,輕聲說道,“陛下,國師大人來了~”
紂王渾身一哆嗦,他幾乎是敖丙養大的,在他眼中,敖丙即是老師,又是嚴父。
不過現在他惡念叢生,覺得自己是商王了,是君了,而國師雖然位高,但他終究是臣,他應該來拜見自己,而不是自己去拜他。
敖丙積威甚重,因此紂王一直都沒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過他卻是沒有再去拜訪過敖丙,現在敖丙突然找上門來,再加上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他突然有些心虛。
紂王突然站起身來,但是他想了想,原地踱了兩步,卻是又坐了下來,揮了揮手,讓所有的歌姬全部退下,正襟危坐,默默等待敖丙的到來。
費仲尤渾心中暗驚,不知道陛下現在為何如此莊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們可是好久都沒有見過紂王的這一面了。
嗒嗒嗒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影從大殿外走了進來,他一身道袍,臉上面沉似水,進入大殿之中,便於殿中心站定,眼睛直直地盯著紂王。
紂王坐著,仰頭與敖丙對視,目光之中有一絲尊敬,一絲桀驁,一絲驚懼,一絲猙獰,他的臉上甚至都有些扭曲……
費仲什麼時候見過紂王這個樣子,不過他察言觀色,知道國師讓紂王忌憚,於是他站起身來,怒聲說道,
“國師大人,你見到陛下為何不拜,即為大商臣子,焉有不拜之理?你簡直……”
紂王瞟了一眼費仲,眼中有幾分讚許,不過敖丙卻是一揮衣袖,費仲嘴巴立刻緊緊閉死,他想要張開嘴卻怎麼也做不到,此時他看向敖丙的目光之中滿是驚恐。
他終於知道,這位國師大人偌大的威名,絕對不是空穴來風,雖然敖丙進殿之後都沒有看他一眼,但是他知道,國師想要殺死自己絕對不費吹灰之力。
敖丙沒有再理會費仲,看著紂王,淡淡問了一句,“這也是你的意思麼?”
紂王低下頭,掩飾著眼中的憤怒,你雖然是我的老師,但現在也太不給面子了,我才是商王,我是君,你是臣,你焉敢如此?
紂王勉強笑著說道,“國師說笑了,天下哪裡有老師拜學生的道理,應該是孤王去拜國師才對。”不過他口中說著拜,但身子卻是紋絲不動。
敖丙卻是呵呵一笑,搖著頭,臉上有些悽苦,低聲喃喃道,“果然啊,果然是聖人手段啊,你已經不是他了,不是了……”
紂王不知道敖丙在說什麼,他卻是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國師來孤王的宮中所為何事啊?國師儘管說,孤王一定盡力滿足……”
敖丙看了他一眼,收起心中的傷感,他臉上再次恢復了平靜,“這次來找陛下只為了一件事情,西岐伯邑考與我有些淵源,可以算是我的弟子,我希望你能夠放棄妲己……”
紂王的眼睛驟然變得通紅,他的胸膛幾乎要炸開,我才是你的弟子,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專門來找我,我還不如一個算是你弟子的人麼,他打算敖丙的話,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裡面湧出來的,
“若是孤王不同意呢?”
敖丙的臉上依然是一片淡然,“我留在朝歌城中已經很久了,荒廢了太多的時光,也許我該回山中修行了,畢竟凡俗之中不是我等修道之人的修煉之所……”
紂王的臉色鐵青,咬著牙問道,“國師這是在威脅孤王嗎?”
“你若認為是,那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