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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遲疑,可是我的好奇心迅速地佔了上風。讓我很好奇的是‐‐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將會怎樣?他的朋友又是怎樣的朋友?
我很明白我自己。我雖然總是很好奇,但我的好奇心從來沒有超出理智的範圍,我的好奇是我能夠控制、能夠預先仔細考慮到後果的好奇。至少,我的無限而又有節制的好奇心還從來沒有讓我摔過跟頭。
也許有些冒險,但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其實已經表明,他不會把我怎麼樣,我是安全的。於是我對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再遲疑,說:
&ldo;好吧,那就先過去看看吧。&rdo;
大概我的回答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繼續跟男主人談話。
說了幾句,他轉過頭來。
&ldo;你需要一個布嘎。&rdo;他盯著我的眼睛毫不猶豫地說,&ldo;你需要一個布嘎才能出門,在坎大哈,沒有布嘎女人們不能上街。&rdo;他說話的口氣不容置疑,是武斷的、家長式的。
雖然這種口氣令人不快,但我沒有顯露出這一點,只是告訴他,我有一個布嘎,我可以穿上它,問題是穿上布嘎後,在這個布罩子裡我就無法背著自己三四十斤重的行李了。
他洗過澡、換上了乾淨衣服和頭巾之後,顯得衣冠楚楚,很明顯,他也不適合背著我那個看上去很不乾淨、也很不阿富汗的大揹包出現在坎大哈的大街上。
因為他奶奶準備出門去,所以他建議我先把行李從他奶奶那兒拿過來放在這家人這兒,然後我們再一塊兒去他朋友那裡看看,如果我最後決定了住在他的朋友那兒,他再回過頭來取。他的這個建議很合理,使我對他更加放心,而把我的行李放在這家人這兒也沒什麼可擔憂的。
於是就這麼定了下來。他先回到他奶奶那兒,把我早已收拾好的行李都拎了過來。奶奶也跟著他過來看了看。
我從行李裡取出了在喀布林集市上買的那副沉甸甸的布嘎,拿在手裡看著。這時,他跟男主人說了幾句什麼,男主人望著我笑了笑,站起身來。
&ldo;你跟著他進去,他的女兒會教你如何穿布嘎。&rdo;穆利對我說道,然後坐在那兒悠閒地端起了茶杯。
於是這家的女兒手把手地教我如何穿戴布嘎,正如在伊朗時,伊朗小姑娘教我如何穿戴插i-duo。
最後,裹在那個藍色的大袍子裡,我終於告辭了奶奶和她的鄰居一家,告別了那種著三株小白楊的土坯小院。
一走出門口,穆利便目不斜視地大踏步走在前頭,沒有回身來看我是否能夠跟得上。我穿著布嘎,一時還不適應,大部分注意力都花在從眼前的那片格子布縫裡找路,所以跌跌撞撞地走得很慢。我跟著穆利走了很久,換了好幾種交通工具:匹卡,小公共汽車,三輪車,公共汽車。
在這些公共場合,穆利從不跟我交談,因為只要一開口說話‐‐我們只能說英語‐‐就會顯示出他身邊帶著一個可疑的外國女人。我也很知趣地緘口不言。
我根本來不及去注意自己都經過了哪些地方,直到後來當我在沙赫伯那兒看到了坎大哈的地圖時,才知道當時穆利帶著我穿過了整個坎大哈城才來到了他的朋友家裡。
而我一路上都在這個布罩子裡胡亂猜測他會把我帶到哪裡,並且也不免暗暗懷疑,他將要帶我到達的是否會是一間荒僻處的空屋子,或者是一處暗藏著許多正在抽鴉片的流氓的地方‐‐我開始在這個讓我汗如雨下、頭昏目眩的布嘎裡編造此類刺激性場景,但其實我只是在運用自己的想像力自娛自樂罷了。經過昨天晚上之後,我並不太相信他會有什麼暴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