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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人壓低聲音。
“你家小姐可在休息？”
“回江夫人，小姐剛歇下。”
“聽說她傷了腳。我帶來了十幾支老山參，叫小廚房盡心燉上。每日喝上一小盅，身體能恢復得快些。”
“多江夫人。奴婢一定轉告小姐。”
“娘，讓阿顏好生歇著。我先扶您回琪雅居。”
“嗯。先回吧。”
等人一走，易卿顏喚了春芽進屋。一看她手裡拿的山參一驚，那都是上百年的老山參，價值不菲。
眼下也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忙吩咐春芽：“門房已經叮囑過了？這兩日若是江姐姐出門，立刻知會我。聽清楚了？”
“如果小姐正睡覺呢？”春芽可記得小姐的起床氣，那是要將整個府邸鬧個底朝天的。
“不管我在做什麼，只要她出府門一定記得叫我。切記。”
春芽只得點頭應下。
易卿顏一貼上枕頭就睡了過去。在夢裡，易卿顏一遍一遍擦臉。真是見了鬼了，不管她怎麼擦，臉上依舊是黏糊糊溼漉漉的。
直到她睜開眼，煤球那隻狗頭再一次掛在她腦袋邊，正一下一下舔她的臉。
易卿顏暴怒，怪叫著一拳一拳打過去。
“你個大色胚。小姑娘的臉都敢親。”
這力度跟撓癢癢似的，煤球小幅度躲閃，將身子背過去，淨挑厚實的肉給她捶。
“你個披著狗皮的色狼，再有下回，保準讓你斷子絕孫。”
煤球不由夾了夾腿。舔狗舔狗，我們狗就是喜歡舔，這是天性。
易卿顏抓起床頭的帕子，擦了又擦，氣得不行。
“房門都沒開，你怎麼進來的？”
煤球轉身跳上窗臺，回過頭來看她。
“要我跟著你？有情況？”
煤球點頭，鑽了出去。
易卿顏隨手給自己紮了兩個小啾啾，穿上一早備好的長袍，翻出窗臺。男裝可比女裝穿起來方便多了。
一人一狗來到一處僻靜院落。
這是易府的一處後院，因為沒有人住，久而久之，此處就荒廢了。
煤球熟絡地鑽進一座假山背後，扒開荒草，易卿顏上前，居然是個一尺寬三尺高的洞。
易卿顏拍了拍它的腦袋，“果然是行家。才不到一天，府裡的狗洞都被你摸排得清清楚楚。”
一牆之隔是一間荒廢的宅子。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易卿顏忙按住狗頭，躲到草叢裡。
江怡寧回頭見沒什麼異常，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你聽到我跟春芽交代的事了？”
煤球起身，擺出一副捨我其誰的狗臉跟了上去。
出了桐油巷，穿過一條街就是雲崆縣城最熱鬧的地段。
看著煤球一臉兇相，又看了看自己的腿，實在不方便繼續跟。
拐角處，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正靠著牆在曬太陽。
易卿顏拿著一兩銀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乞丐瞬間兩眼放光。
“給你一個賺銀子的機會。看見前面那個穿著水粉色羅裙的小姑娘了嗎？”
乞丐點頭。
“跟著她，回來告訴我她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事後，我再給你十兩。這一兩是定金。”
乞丐拿了銀子，喜得咧嘴，迅速跟了上去。
這條街兩側一色鋪面，衣食住行樣樣齊全，左右要等那乞丐回來回話，易卿顏乾脆逛起街來。
煤球雄赳赳氣昂昂走在最前面，嚇得過往行人紛紛往邊上躲。
易卿顏摸了一把狗頭，“下回出門前，得好好給你捯飭捯飭。低調才是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