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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微風入簾,忽然一道幽藍閃電劃破長空,映出淺色絲絨薄被下蜷縮抽動著的纖弱身影。
沉沉的寒意佈滿全身,樂嬈額頭滲著細細薄汗,指尖狠狠攥緊了被子,微張的嘴唇想要吶喊出聲,卻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般艱澀。
夢裡,緊急剎車的摩擦與撞擊聲響徹耳邊,巨大的撞擊使得現場一片狼藉,警車與救護車的鳴笛聲長久不息,急促的喊聲與匆忙的腳步聲逐漸變得模糊。
“現在是四月十日晚上二十二點零七分,這裡是南城濱江東路事故現場,一輛小型汽車與重型大卡車相撞,目前造成一人當場死亡……”
重重疊疊的雨幕籠罩著整個南城,神明在人間導演了一部悲慘話劇。
“嬈嬈?”拍門聲接連響起,門外的呼喊急切又透著關心,“嬈嬈,你睡沒?”
闖入的風逐漸變得兇狠,捲起的簾子狂舞,霹靂的雷聲一聲蓋過一聲,床上的姑娘指尖泛白,拼命掙扎著想過逃離什麼。
下一秒,她似乎掙脫桎梏,顫抖的眼睫猛然睜開:“媽媽——”
心跳聲如鼓點般重重落下,喉間一陣乾乾的澀意,樂嬈緩緩平復呼吸,抬手擦去眼角那一抹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的眼淚。
“嬈嬈。”拍門的聲音還在繼續。
“樂姨,我沒事兒。”一開口,顫抖的鼻音越發惹人心疼。
門外的樂慈沉默了會兒,最後無可奈何地開口:“打雷了,你記得關緊窗,別又忘了把遮光簾拉上。”
樂嬈木然地轉過腦袋:“知道了,謝謝樂姨。”
雨說來就來,帶來一陣涼意,樂嬈開了燈,緩緩站到飄窗前,有雨絲侵入,拂過臉頰,十年前那場悲痛場面再次浮現腦海。
雨夜,註定無眠。
次日一早,風雨驟停。
北城開了春,蘇家後院裡的那棵紫玉蘭經過昨夜的風雨澆灌落滿一地,樂嬈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髮梢上落了幾瓣花,直到有人喊她一聲,她才收回思緒。
今天是曲家老爺子的七十歲壽宴,曲家在整個北城地位頗高,那位老爺子更是德高望重。按照規矩,全北城的豪門世家都要前去賀壽,而蘇家今日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得以看出對此次壽宴的重視。
“憑什麼!”不遠處的長廊內傳出一陣刺耳尖銳的爭執聲,不少傭人經過,但這聲音的主人仍舊半分未收斂,“去賀壽的哪一個不是名門望族家的少爺小姐,她樂嬈不過就是個從外地撿回來的養女,她有什麼資格出席!”
樂嬈腳步微停,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
去前廳就這一條路是最近的,她懶,不捨得繞遠路,所以只好停下來看一出百無聊賴的爛戲。
“就憑你大伯跟大伯母對她視如己出!”年長的女人拉拽著一旁囂張跋扈的蘇曦玉,阻止她一時衝動跑去西院鬧事,“你平時怎麼胡來我不管,但今天茲事體大,你這一鬧要是傳到你爺爺耳朵裡,別說樂嬈,就連你也沒資格去曲家!”
蘇曦玉火冒三丈:“那你說怎麼辦!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這狐媚妖子去曲家勾引澤沅哥哥麼!”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你著急什麼?”
“我怎麼不著急,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明面上是壽宴,暗地裡卻是在為澤沅哥挑選聯姻物件。”蘇曦玉揪緊了手指,頓時放低了姿態,一臉委屈,“媽,你知道的,我這輩子非澤沅哥不嫁。”
“行了,看你那樣。”陳沛拍拍她手背安慰道,“就算你澤沅哥看上樂嬈,曲家也未必樂意,她不過就是個養女,孰輕孰重,曲家分得清。再說,蘇家這次生意場上失利,你爺爺對樂嬈早已經有別的安排。”
蘇曦玉眼前一亮:“什麼意思?”
陳沛觀望四周,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