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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哪裡無禮了？”秦子衣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任何不妥之處。
沈恩汐把秦子衣拽住，不准她再開口：“先生……”
“是我年紀大沒用了，教不好帥府小姐，今後就請夫人令請高明吧。”教書先生氣得甩袖而去。
“走就走吧，我早就想他走了。可是我怎麼想法子趕他，他都不走，還是嫂子你厲害。”秦子衣還頑皮地朝教書先生做了個鬼臉。
這孩子本性不壞，但是確確實實是個缺少管教的熊孩子，尊師重道起碼的禮儀都不懂。
要是端兒這樣，沈恩汐定會好好教訓，但是秦子衣跟她不熟，她再對秦子衣嚴厲只會適得其反：“衣兒，嫂子問你，你長大後想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秦子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像我哥哥那樣的人，可以有很多很多手下，還可以帶兵打仗。”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天天想著像秦驍陌學習，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秦子衣已經十歲了，要改變她的想法不是兩三句話就能辦到，沈恩汐心裡都清楚：“衣兒，走吧，我們去吃飯。”
秦子衣跟在沈恩汐身後：“嫂子，以後我真的可以不用讀書識字了麼？”
沈恩汐問：“衣兒，你告訴嫂子，你不想讀書識字，那你想幹什麼？”
“我想去河裡抓魚，還想去山上抓野雞……”秦子衣一口氣說了許多，沒有一樣是跟讀書識字有關的，讓沈恩汐覺得有點頭大。
吃過午飯，沈恩汐決定單獨帶秦子衣出府去看看。
桃紅自然不放心，想跟著，但是又不敢違抗新夫人的命令，留在家裡也是坐立不安。
秦子衣許久沒出帥府了，這會兒出來高興得像個小瘋子，見著這樣要買，那樣也要買，沈恩汐都一一應下。
好玩的玩意兒買了，秦子衣又盯著吃的：“嫂子，我想吃冰糖葫蘆。”
“好，我們買。”沈恩汐叫住小販，付錢買了兩串冰糖葫蘆。
秦子衣接過，張嘴咬下一顆：“好甜啊。”
沈恩汐看著她吃，憐愛地揉揉她的頭：“衣兒，你知道你為什麼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嗎？”
“因為我哥有錢呀。”秦子衣吃著冰糖葫蘆，回答的口齒不清。
沈恩汐又問：“那你知道你哥哥的錢是怎麼來的嗎？”
秦子衣無比驕傲地道：“因為我哥哥是督軍大人。”
“衣兒，督軍這個身份表面有多風光，背後就有多重的擔子。”沈恩汐不知道秦子衣能不能聽懂，但是她還是要說。
“你哥哥他不僅是你哥哥，他還是江北城地區的父母官。他不僅要負責一方平安，還要保障江北所有老百姓吃得飽睡得穩。”
“他每一分錢，都是他用血汗換來的。你明不明白？”
秦子衣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懵：“嫂子，我不太明白。”
沈恩汐又說：“你說你想做你哥哥一樣的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怎麼樣做才能成為跟你哥哥一樣的人？天天吃喝玩樂，就可以跟你哥哥一樣麼？”
秦子衣委屈地抿著小嘴：“嫂子，我就只買了一串糖葫蘆，你怎麼說那麼多？”
“小姐……”
沈恩汐還想說什麼，醫館夥計阿全的聲音突然傳到她耳裡。
她回頭，就看到滿頭大汗的阿全：“阿全，你跑這麼急幹什麼？”
阿全急急道：“小姐，老爺生病了，讓你趕快回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