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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這麼多詩人的&ot;壞話&ot;,並不表示我對詩歌本身的排斥。相反,我跟你一樣熱愛詩歌。我很慚愧自己喪失了寫詩的能力。但是,我知道你還願意寫詩,那麼何必非得&ot;投之以李,報之以桃&ot;呢,你就大大方方地寄幾首大作給我吧--幸好,我還沒有失去欣賞詩歌的能力。
寧萱,我不知道信封上的地址是否就是你工作的地點,你在做什麼工作呢?我很想知道你工作和生活中的一切,只要你願意告訴我。
廷生
一九九九年六月二十八日
九、廷生的日記
一九九九年七月六日
一個星期了,還沒有收到寧萱的回信。
每天中午,從圖書館回到四十七樓,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去收發室取信件,一發現沒有寧萱的信,心中就有些淡淡的失落感。
有盼望才會有失落。
那麼,我是期盼收到寧萱的信了?這種感覺,自從初戀結束以後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兩年淡如止水的生活,我自動關閉了心扉,不讓一個女孩子進入我的心靈深處--她們遠遠地望一眼便走開了。孤獨是一垛修滿烽火臺的城牆,靈魂被困在圍牆內,沒有辦法突圍而出。
洛扎諾夫說:&ot;我們為愛而生。成就不了愛,我們就會在這個世界上忍受煎熬。成就不了愛,我們就會在那個世界裡受到懲罰。&ot;我忍受了許久的煎熬,有沒有獲得拯救的希望呢?
&ot;曾經滄海難為水&ot;,究竟什麼樣的蝴蝶,才能夠從滄海的這一端飛到滄海的那一端呢?
那一次的傷口很深,我差點認為再也沒有辦法癒合了。現在,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我漸漸地開始忘卻、開始康復。我擔心別人無意之中往上面撒鹽,便把傷口一層一層地遮掩起來。
我希望,有一天,無意間撩起衣襟的時候,卻發現心口的傷疤已經消失了。
我感覺到,這一天,就快來臨了。
雖然我曾經愛過,但我並沒有真正的&ot;愛情&ot;體驗。&ot;愛&ot;可以是一個人的事,即使對方不愛你,你也有去愛的權利;而&ot;愛情&ot;則必須是兩個人的事,《莊子》中說&ot;相濡以沫&ot;,大概這就是愛情的最高境界吧。
每一個眼神都能夠得到回應,每一個腳印旁邊都有另一個腳印--什麼時候,我才能夠獲得這樣深切而幸福的體驗呢?
暑假我要回四川老家,回家前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寧萱的來信?想念著她,讀她的來信,成了我枯燥的生活中唯一&ot;不枯燥&ot;的部分。
我不知道她的模樣,不知道她的家庭,不知道她的工作。除了幾張薄薄的信紙,我幾乎就不知道她的一切--甚至她愛穿什麼樣的衣服、她留著什麼樣的髮型、她有什麼樣的興趣愛好。
但是,我內心分明感受到了我與她之間的一種親近、一種契合、一種&ot;心有靈犀一點通&ot;。
這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呢?
她不會不給我回信的。是不是我在上封信中說錯了什麼?女孩子的心思太複雜,像電腦的晶片一樣,我無論怎麼揣摸都弄不懂。不過,即使我的措辭有不能達意的地方,寧萱大概也不會在意的,她應當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孩。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寧萱沒有給我回信呢?百思不得其解。唉,我越想越頭疼。
我自己似乎在發生著某種變化--我對異性的敏感正在恢復之中。
與其在這裡挖空心思瞎想,不如再給她寫一封信。
千金易得,一個紅顏知己難求。
我不願意做岩石,不願意做孤島。因為岩石與岩石之間、孤島與孤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