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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的副題清楚地表明,這是獻給某&ot;大人物&ot;的,姑且隱去不彰。我讀了以後,難受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詩中有這樣的句子:
&ot;他稱我為青春的詩人愛與死的詩人∕他要我在金角吹響的秋天走遍祖國和異邦……土地表層那溫暖的信風和血滋生的種種慾望∕如今全要化為屍首和肥料金角吹響∕如今只有他寬恕一度喧囂的眾生∕把春天和夏天的血痕從嘴唇上抹掉∕大地似乎苦難而豐盛&ot;
這樣噁心的詩句是不可饒恕的--即使用單純、天真、幼稚、浪漫、糊塗這一切的字眼和理由來解釋,我也決不原諒寫出這樣的詩句來的海子。
把鮮血詩意化,意味著又一次的血流成河;把屠殺詩意化,意味著又一次卑鄙的殘殺。不能因為尊重偉大領袖的浪漫詩情,就漠視在三年&ot;人禍&ot;中活活餓死的三千萬到五千萬老百姓的生命。不能因為讚賞偉大領袖的青春氣息,就淡化在&ot;文革&ot;乃至歷次政治運動中被以各種各樣方式折磨至死的數千萬中國公民的生命。
對苦難的謳歌是虛偽的--如果不思考並杜絕苦難所產生的原因;
對理想的頌揚是危險的--如果用權力來強迫別人接受你的理想。
&ot;如今只有他寬恕一度喧囂的眾生&ot;,這是海子的詩歌中最可恥的敗筆。究竟誰享有&ot;寬恕&ot;的權利?在海子看來,領袖成了上十字架的耶穌,他高高在上地寬恕了芸芸眾生,真是這樣嗎?
我認為,事實恰恰相反。施虐者寬恕被害者?這是什麼混帳邏輯?
寬恕的權力,不在領袖那裡,而在普通公民們那裡。
每一個死者和生者,每一個生活在中國土地上的、有良知和責任感的中國公民,都不會寬恕那些以詩歌和&ot;主義&ot;為面具,玩弄權術、滿足個人私慾、踐踏公民生命、破壞神州環境的歷史罪人們。
我認為,無論一個人多麼具有浪漫的詩人氣質,無論一個人擁有多麼宏大的理想,他都沒有權利拿別人的生命來做實驗,他也沒有權力強迫別人無條件地跟從他去實現這個理想。
這是一個一點也不複雜的常識。然而,詩人們卻經常違背常識。
在這裡,海子混淆了&ot;先知&ot;與&ot;罪人&ot;的界限。海子將&ot;罪人&ot;當作&ot;先知&ot;來歌頌,這並非他一時的失誤,這表明他的內心深處存在著蠢蠢欲動的毒素和魔欲。有的時候,這些毒素和魔欲支配了他、佔領了他。人生而平等,人不可能成為神。&ot;偽神&ot;是最大的&ot;罪人&ot;,膜拜&ot;偽神&ot;是一種極其嚴重的罪行。僭主殘暴的統治違背天道,必然是邪惡的。
我一直認為,再偉大的詩人也不應享有違背常識的豁免權。詩人也應當遵循每一個公民都遵循的律法。
當年支援法西斯暴行的大詩人龐德,也得接受人間律法的審判和懲罰。
因為犯下了鼓吹法西斯主義的嚴重的罪行,龐德被美軍裝進籠子裡示眾。儘管這種懲罰絲毫沒有顧及詩人的人格尊嚴,但是我一點也不同情他的這種可恥下場。
道理很簡單:如果我們同情並豁免龐德--僅僅因為他是一個傑出的詩人,那麼,誰來同情那些被法西斯虐殺的、籍籍無名的猶太人和參加抵抗運動的戰士呢?誰來替那些受盡折磨的無辜生命討回公道?普通人的生命和尊嚴,難道就比不上詩人的生命和尊嚴有分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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