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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一批美國的年輕人。
而我,也要做這樣令人驚訝的人,我不憚於為數不多,因為我知道有你,就已足矣。
你明白我的勇氣與決心嗎?
爸爸媽媽看了你的書,一方面很欣賞,另一方面卻又很擔心。他們說,要是再來一次&ot;反右&ot;和&ot;文革&ot;之類的政治運動,你一定會有牢獄之災的。原來,他們希望我能夠找到一個學理工科的男朋友,這樣可能會&ot;安全&ot;一點。
可是,我對他們說:&ot;爺爺不也是學生物的嗎?他照樣沒有能夠逃過劫難。&ot;我想,有的東西是我們必須去承擔的,想躲也躲不掉。我深深地知道,做你的妻子,不是來分享你的榮譽,而是來與你相互攙扶著走過漫長的、沒有盡頭的坎坷之路。
這些天來,我正在讀捷克作家哈維爾寫的一本書--《獄中書簡--致親愛的奧爾嘉》。這本書直接印證了摩羅所提出的一個嚴峻的命題&ot;巨人何以成為巨人&ot;。
在中國,一旦發生變故,立刻便出現&ot;夫妻本是同命鳥,大難來時各自飛&ot;的結果。鬱達夫的妻子王映霞、柏楊的妻子倪明華、李敖的妻子胡茵夢,都是在愛人最艱難的時候、最需要支援與安慰的時候,選擇了冷酷無情地背叛。
於是,鬱達夫遠走天涯,葬身異邦;雖然熬過難關,走出牢獄,最終沐浴在解嚴以後的天空下,但他們精神上所受的傷害已經難以癒合了。這種傷害,直接影響到柏楊與李敖們的思想和創作,影響到他們對人生的基本態度和判斷。
我認為,柏楊和李敖晚年所犯的一系列錯誤,顯然都與當初心靈上受到的巨大創傷有關。
他們的思想裡有太多的仇恨,因為他們是受過傷害的人,仇恨是一種自我封閉和保護的顏色。
他們的行為裡有太多的謀略,因為他們是受過傷害的人,謀略是一種遊戲在刀刃邊上的聰明。
然而,聰明絕非智慧,恨也不可能完成最終的拯救。
與他們相比,哈維爾太幸運了。哈維爾的妻子奧爾嘉一直與丈夫一起無畏地面對邪惡。她沒有背棄他,相反,她給予了他最大的支援和慰藉。
哈維爾剛剛失去自由的時候,沒完沒了地向妻子提出請求和要求,不斷地交給她許多應完成的任務和須送給他的物品的清單,他不無一絲冷嘲地管它們叫&ot;指示&ot;。他為他們的郊外的農舍而感到擔憂,不僅因為它需要經常性的維修,而且房管部門似乎準備宣佈將其沒收。他催促她考慮用他們的那套公寓房去換另外一套,去買些新傢俱,找個工作,學會開車。他埋怨她不經常寫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她即使告訴他一些訊息,也不夠具體,以至他無法知道她每天在幹些什麼。
在這些嘮嘮叨叨的背後,人們感覺到了哈維爾在突然被割斷與自己的朋友和同事圈子的聯絡後所感到的那種深刻的焦慮。這恰恰是偉人身上的渺小、偉人身上的真實。
除了哈維爾的律師之外,奧爾嘉是他與外界保持聯絡的唯一的紐帶。他靠她知道外面在發生些什麼事情,當他敦促她&ot;多交際&ot;時,他是在表達他內在的需要;透過她,繼續參與他那個團體生機勃勃的生活。
哈維爾直截了當地打聽這些事情:地下音樂會、非官方的討論會、新的地下出版物,那些討論、辯論和爭論,還有閒言碎語,想據此來瞭解那些她無法擺脫的東西。其內部情緒的每個變化,對他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
奧爾嘉諒解了焦慮的哈維爾。她知道,他不是神。她清醒地知道,哈維爾的身上也存在著庸凡之處。於是,她竭盡全力地幫助哈維爾由軟弱走向堅強。
&ot;家&ot;在捷克語裡的意思是&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