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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晚上,鬼使神差地,他破例按照手機螢幕上留下的號碼打了過去。
假如他不理睬我的電話會怎樣呢?如果他給我留的不是手機號碼,而是座機號碼,座機無法顯示我的手機號,又會怎樣呢?
多少個起承轉合的偶然原因,才會誕生今天晚上我們的通話。
通完話之後,我才感到身心疲憊。躺在床上歪著脖子打電話,脖子幾乎都麻木了。通話過程中,傷口的疼痛也完全被忘卻了。與知心的朋友通電話,想不到也是一劑克服疼痛的良藥。
今天是我的生日,剛剛搬了&ot;新家&ot;,我請了一大幫朋友到&ot;新家&ot;裡聚會。既是生日聚會,又算是double_otation喬遷之喜&ot;。在單調的學生生活中,多給自己和身邊的朋友找一點快樂的名目,總是有必要的。
每次聚會,總是少不了老朋友先剛。先剛會做一手好菜,而我也能夠湊合著炒出幾道原汁原味的川菜來。我們兩人的配合,簡直是天衣無fèng。以前,我們也聚會,但在學校附近沒有場地,要坐很遠的車到南城的一個朋友家去。來往奔波,十分麻煩。在車上耗費的時間,比我們聚會的時間還多。現在,我的房間雖然小,但是也足夠七八個朋友&ot;濟濟一堂&ot;了。
我跟先剛一大早就出去買菜,然後忙了一個下午,終於擺滿一桌子的各色菜餚。幾個好朋友也陸陸續續到齊了。有的帶來水果,有的帶來酒。大家有說有笑,有吃有喝。在我安寧的生活中,難得有如此熱鬧的時刻。風捲殘雲,當桌子上的酒菜大都消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於是,一桌子的人,又開始三三兩兩地告辭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很快,這些朋友,畢業的畢業,出國的出國,回家鄉的回家鄉,還能夠聚會幾次呢?聚會的時候是快樂的,但聚會之後想起即將到來的離別,卻又萬分惆悵。
有兩個遠道而來的朋友不想回家,我們便到蕭瀚的房間,席地而坐,談天說地。聊到那些鄉村裡依然在受苦的父老,聊到那些城市裡不斷遭受欺辱的民工,我們的話題越聊越沉重。
蕭瀚是學法律的,上研究生之前,他曾經長年去採訪那些來京上訪的百姓。他告訴我們,有的家破人亡的百姓,就只帶一卷糙席,持之以恆地等在某氣勢恢宏的衙門門口。他蒐集了一大箱子的資料,卻一點也幫不了他們--每到這樣的時刻,頓時感到所學的法律一無所用。大家沉默無語。
一位朋友帶來了一瓶烈性伏特加。酒性太烈,剛才一群人也只喝了一小半。蕭瀚建議說,不如我們再來一點,哪怕&ot;借酒澆愁愁更愁&ot;。他的提議得到大家的響應,每個人的手上又多了一個酒杯。
我們住在六樓。周圍的高樓不多,透過視窗可以眺望到市中心的燈火輝煌。電視塔兀然而立,毫無美感。拉上窗簾,我們的世界獨立而寧靜。
正在心情壓抑的時候,我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我開啟手機,剛剛&ot;餵&ot;了一聲,另一邊就斷開了。剛放下,它卻又響了起來。一接聽,依然沒有迴音。
手機的螢幕上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現在已經十二點了,誰會在這個時間給我來電話呢?這個陌生人怎麼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呢?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決定給對方打過去。照通常的情況,我會對這類的電話置之不理,然後繼續跟朋友們聊天。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打電話的人。我總是覺得,在電話裡,人們說的話都是想好的、修飾過的、不真實的。我之所以買了一部手機,因為學校的宿舍沒有安裝電話,別人找我很不方便。其實,平時也很少使用。有時,在學校的圖書館裡一泡就是一整天,一整天都把手機關閉著。
對方的電話撥通了,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