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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每刻都在發散著無窮的能量,冬暖夏涼。我不喜歡空調,我寧願房間裡的溫度與外面的溫度一模一樣。無論冷也好,熱也好,保持大自然本身的溫度最好。可是,我們的面板已經適應了空調製造的虛假溫度,反而無法適應大自然本身真實的溫度。我們的肌膚在虛假的溫度之中麻木了,我們的心也一樣。我們自己親手把自己裝進一個虛假的盒子裡。
我每天對著電腦,用電子郵件和電話跟同事們聯絡。儘管大家同處一室,卻談不上有什麼心靈的溝通。這就是&ot;現代化&ot;的公司中的慣例。在公司安裝著藍色玻璃的辦公室裡,每個人各司其職:或者整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處理事務,一動不動;或者匆匆地走來走去,沒有片刻時間左顧右盼。
每個人都表情嚴肅,卻面目模糊。
我的位置靠近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然而,偌大的公司裡,沒有一個人能夠與我一起分享看風景時的心情。英國作家福斯特有一本出色的小說《看得見風景的房間》,很久以前看過,書中具體的情節我已經記不清了,卻記得那個小小的、簡單的、卻看得見風景的房間。
我沒有一個房間,但我有一個角落。
我經常往遠方眺望,遠方依稀可見煙雨迷濛的瘦西湖,瘦西湖邊上白塔的塔尖也還有模糊的輪廓。可惜,湖邊的高樓越來越多,視線也越來越侷促了。我不明白人們為什麼要把樓房越蓋越高,為什麼樓房與樓房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人們把鴿子關進鳥籠,最後自己也住進了鳥籠。
我喜歡童年時候外婆家的小院子,那個小院子曾經就在瘦西湖的邊上。屋簷下的青苔上有我鞋子的痕跡,木樑上的燕子窩中有時落下一兩片羽毛。可是,在幾年前的房地產開發熱中,這個可愛的小院子被粗暴地拆除了,連同我童年溫軟的記憶。
我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太喜歡了,我的大部分衣服都是黑色的。以至於同事對我說,你這麼年輕,為什麼總是穿著冰冷的、壓抑的黑色?好多次,面對這樣的詢問,我笑而不答。心中卻隱隱作痛。
黑色是內斂的、是悲哀的、是冷靜的、是堅強的。記得一篇小說中寫道:&ot;很多有傷口的女人,只穿黑色的衣服。因為這樣不容易讓別人看到疼痛。&ot;這也是我的原因啊,我不願意讓旁人窺視到我的內心世界。黑色是一道藩籬。
&ot;骨縱相思當寸斷,禪心難付劍與蕭&ot;,我讓自己與外部世界保持著一分距離。像一隻定格在琥珀中的小昆蟲,凝固,但是安全。
讀那本名叫《火》的書,也有好長一段日子了。書中那些剛強的句子打動過我,更打動我的卻是那些柔弱的句子。手邊沒有書。我當時讀的那本已經很破舊的書,並不屬於我。讀過之後,我也不想去書店買一本新的。因為,讀過之後,這本書在&ot;精神&ot;的意義上就已屬於我了。書裡的好些句子我幾乎能夠背誦下來,我也能夠感受到作者寫作它們時的心情。它們讓我如此牽腸掛肚。
從昨天一直到今天,外面都下著雨,天色灰濛濛的,像《紅樓夢》裡面那些讓作者和讀者一起哭泣的、所謂&ot;千紅一哭、萬艷同悲&ot;的章節。
此時此刻,我想起《火》中那些憂憤的句子。在北國的風沙中,他有衝冠的怒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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