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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垂下了他那高傲的頭顱。
“不!”我咆哮著撲了上去,悲憤的呼喊道:“你竟然殺了他,殺了福爾摩斯!”
幾個嘍囉將我打倒在地,莫里亞蒂教授俯看著我和躺在地上的福爾摩斯,嘴裡發出了蜥蜴吐氣一般的笑聲:“噗嘶噗嘶噗嘶,別擔心,朋友,人不會死。噗嘶噗嘶噗嘶,不過該怎麼說來著?你所認識的福爾摩斯確實又已經消失了,噗嘶噗嘶噗嘶。”
“很快你就會明白。”最後,得意洋洋的莫里亞蒂一行人扔下了我和昏迷之中的福爾摩斯,從我視線之中消失。
我立刻給福爾摩斯做了一個檢查,發現他頭部有遭受襲擊的傷痕,這大概是他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但更令我擔憂的是,他右邊胳膊明顯有靜脈注射的痕跡。聯想到剛才莫里亞蒂所說的話,我判斷那兇殘的怪物為了讓福爾摩斯遭受痛苦,一定給他注射了某種可怕的東西。
我的擔憂很快變成了現實。在我將福爾摩斯帶回旅館不久,他全身開始發熱並且抽搐。尤其是他的體溫,高得嚇人,達到了華氏105度,而且持續不退。小鎮上只有一位半路出家的醫生,我聘請他為助手,全力以赴的搶救福爾摩斯。萬幸的是有兩位倫敦醫學院的教授恰好來這裡度假,這兩位高尚的教授義務加入了搶救團隊,但面對福爾摩斯狂暴的病情,大家都感覺束手無策。
第二天,福爾摩斯陷入了深度昏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祈求上帝不要帶走我的好友。到了下午,情況似乎更加糟糕,他的體溫仍然維持在華氏105度左右,而心跳則降到了每分鐘30次。我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悲傷與連續48個小時沒有閤眼的疲勞幾乎擊倒了我,在迷迷糊糊的小睡之中,我被叫醒。
“他走了嗎?”我捂住了眼睛,淚水滾滾落下。
“坦率說,我們不知道。”瑪斯卡教授,也就是參與搶救的兩位倫敦醫學院教授,吞吞吐吐的說:“情況太詭異了。”
我慌忙來到福爾摩斯床前,被床上那副情景驚呆了:他渾身被一層銀白色的絮狀物所包裹,如果博物館展出的木乃伊一般,勉強能看出身形輪廓。
“莫里亞蒂!”我再也忍受不住,大聲咆哮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雖然福爾摩斯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我依然試圖讓他體面的迴歸聖父懷抱。當我向瑪斯卡教授他們表達謝意,準備將福爾摩斯遺體運送回英格蘭安葬之時,兩位教授對望了一眼,然後瑪斯卡教授遲疑著說:“似乎,福爾摩斯先生還沒有去世。”
我大吃一驚,按照他們的解釋將耳朵緊貼在福爾摩斯胸膛。那一層絮狀物令我不快,但是,隱約的,我感受到了他心臟跳躍的律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滿心又驚又喜。
“我們也不知道。”瑪斯卡教授疲倦的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上帝作證,這種情況我們從來沒有見識過。”
又經過了一下午慎重討論,我們的共識是:暫時保持原狀,先將福爾摩斯送回英國,根據情況再做決定。
就這樣,我用厚厚的毯子將福爾摩斯包裹著,以運送意外癱瘓病人的名義,在瑪斯卡教授的大力幫助下,終於回到了倫敦,將他暫時仍舊安置在貝克街公寓。瑪斯卡教授和他同事則每天定時拜訪我們,觀察記錄福爾摩斯的病情發展——為了維護福爾摩斯的名譽,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
福爾摩斯渾身的絮狀物越來越厚,直至凝結成一個橢圓形的中空繭狀物。唯一令我欣慰的是,當我將耳朵靠在他胸膛附近的繭殼上,凝神傾聽,仍然能夠隱隱感受到他心臟的律動,雖然很緩慢微弱。
一八九一年三月以後,我發覺情況發生了顯著變化。福爾摩斯心跳的律動一天天變強,從每分鐘最低的十來次,逐漸向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