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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亦似乎始料未及,神色不定,未幾,忙跟著走出去。
殿前,燭燎火光舞動,他望著那抹漸漸融入夜色的身影,心煩意亂。
&ldo;大王……&rdo;衛士亦有些不知所措。
&ldo;送她到宗廟。&rdo;少頃,他強按捺住心緒,冷冷道,轉身走入殿中。
陰雲又開始籠罩在高陽宮之上。
阡陌去了宗廟,大門一關,音訊全無。楚王雖然不捨,但想到她那義無反顧的模樣和倔強的表情,愈加來氣。
他也不多過問,只吩咐宮正照規矩行事,該學的該記得,一樣不許落下。
&ldo;不是有中原來的宗婦通曉周禮麼,諸姬宗女行止規範,必嚴加教習之,若有不從,必以懲戒!&rdo;他吩咐道。
宮正有些為難。
宗廟的教習之法,十分嚴格。往日被送到裡面學禮的宗女,無不愁眉苦臉,想到阡陌的身份,他十分躊躇。
&ldo;大王,&rdo;他想了想,道,&ldo;樊姬並非楚國宗女,臣聞亦有樊人在郢都,是否……&rdo;
&ldo;什麼樊人。&rdo;楚王冷冷道,&ldo;她既然要嫁來楚國,便是楚人!&rdo;
宮正被那目光唬了一下,只得唯唯應下。
昨夜的事,楚王嚴令此事不得外傳,經歷了上次穆夫人的教訓,眾人皆不敢多言。宮正也只知道楚王這般,是因為與阡陌又起了不快,具體細節,卻是不明所以。
他知道寺人渠與阡陌交情不一般,道,&ldo;你也不勸勸?&rdo;
&ldo;勸誰?&rdo;
&ldo;都勸啊,&rdo;宮正道,&ldo;大王與樊姬,哪次不是鬧鬧罷了,你勸一勸,待他們和好,你我都有好日子。&rdo;
寺人渠嘆口氣,瞅瞅食不甘味的楚王,再想想他去看阡陌時,她低落的樣子,苦笑。他想說的話,這二人都明白得很,可又都死命置著氣,旁人能有什麼辦法。
&ldo;勸什麼?不必勸。&rdo;他無可奈何地說。
高陽宮中不安寧,朝中也並非風平浪靜。
最大的一件事,是剛剛發生的一件事故。丹陽的大社中有一口大鼎,相傳是楚國的先君蚡冒所鑄,乃是楚國的祭神的重器。郢都的大社新進擴建完畢,楚王下令將蚡冒鼎移至大社之中。押送的大船從丹陽出發,順流而下,來到了郢都。不料將要到達之時,忽而在江中遇到風浪,大船被浮木擊穿漏水沉沒,蚡冒鼎亦隨之沉入了江中。
此事傳入郢都,上下皆是震動。
蚡冒鼎存世的年代已經不可計量,在楚人的心目中如同大社一樣神聖。而如今,寶鼎居然沉了江,這無異於一道驚雷憑空劈下。四處皆是議論紛紛,楚人信鬼神,寶鼎來郢的日子,出發的時辰,都是卜問好的,行前還祭過行神。如此嚴密之事,怎麼還會出這樣的差錯?大船一路皆是平安,為何臨近郢都就忽而遇了風浪?而且同行的其餘船隻都是好端端的,唯有那運送寶鼎的大船沉沒?
有人認為,這是水鬼作祟;也有人認為,這是凶兆,預示楚國將有難。
猜測之下,人心惶惶,每日都有往各處廟宮神祠祭祀祈問的人,多得數不清。
楚王亦知曉此事的嚴重,令卜尹主持卜問。
蚡冒鼎沉江,是上天降禍之兆,唯有聽命於天,令巫師舞儺卜問,殺生祭祀,方可驅逐妖祟。而事關社稷,一般的殺生祭祀,恐怕難合上天之意。卜尹親自卜問過,得到的兆示是,若寶鼎不得出水,則要出二八男女百人,以身祭水,方得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