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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逃出銅山的那次受的麼？&rdo;
阡陌頷首，卻有些詫異。她記得那時候，芒已經逃走，她們的船太小太慢，才被追上中箭。
&ldo;你怎知？&rdo;她問。
&ldo;你忘了，我也是舒人，回頭一問便知。&rdo;芒在她面前重新坐下，注視著她，&ldo;陌，我是舒鳩國君之子，群舒雖滅，子息仍存。如今我等以棠為據守之地，抗楚復國。&rdo;
阡陌一直猜測舒的來歷不簡單，沒想到竟是個公子。她看著他額上的黥痕，這張臉若是沒了它，的確會貴氣許多。
&ldo;芒。&rdo;她想了想，道，&ldo;我想回楚國。&rdo;
芒訝然：&ldo;為何？&rdo;
&ldo;不為何，我不能離開那裡。&rdo;阡陌說。
芒目光深邃，片刻，道，&ldo;你是為楚王，是麼？&rdo;
阡陌猶豫了一下，點點頭，&ldo;是。&rdo;
&ldo;他想殺你。&rdo;
&ldo;不是他想殺我，是他的母親……&rdo;
&ldo;那有何異？&rdo;芒皺眉，&ldo;他連你都護不得。陌，楚王再愛你，會為你不要母親麼？你不是楚人，在那裡舉目無親，出了事誰也幫你不得！你忘了，那些誣你的人還在，楚王若知曉你幫過我，還會愛你麼？你回去豈非自投羅網！&rdo;
這話戳中了阡陌的心事，她咬咬唇，道，&ldo;芒，楚王並非黑白不分之人。&rdo;
&ldo;那是你不曾見過他兇狠的樣子。&rdo;芒聲音沉沉，&ldo;若你見過那些人奉命沖入你家中，兵刃染血，屠戮親族，便不會這麼想。&rdo;
阡陌心中一驚：&ldo;芒，滅舒之人並非楚王，那是他的父親……&rdo;
&ldo;換他亦無區別。&rdo;芒目光冷冷，&ldo;他們都一樣。&rdo;
阡陌怔怔地看著他。
芒深吸口氣，移開目光，少頃，再看向她的時候，神色已經和緩了些。
&ldo;我不會將你送回楚國。&rdo;芒神色平靜，&ldo;陌，我是為了你好。&rdo;說罷，他站起身，走出艙去。
&ldo;芒……&rdo;阡陌的話還沒說完，艙門已經關上。阡陌望著那裡，感到一陣無助。
背上的傷口還在疼，頭仍然暈暈的。少頃，阡陌躺回榻上，閉起眼睛，不知所措。
天氣晴好而涼慡，一日之後，船終於靠岸。
芒來找阡陌，摸摸她的額頭，露出笑意，&ldo;不發熱了，不久便可下船，你且準備準備。&rdo;
阡陌點點頭，沒有接話。芒知道她還念著回楚國的事，卻不去提，轉而與她說起岸上的人。
&ldo;我兄長也會來，&rdo;芒說，&ldo;他如今是舒人之首，不過你不必懼怕，跟著我就是。&rdo;
阡陌第一次聽他提起他的家人，剛想問他父母在哪裡，忽而想起他前面說過的話。他說楚人屠戮他的親族，現在為首的又是他的兄長，那麼他的父母大概已經不在了。
舟人來催，芒答應一聲，帶著阡陌走出船艙。
這是她第一次出到外面，陽光照在臉上，有些不適。
&ldo;暈麼？&rdo;芒問，扶住她的手臂。
&ldo;無事。&rdo;阡陌搖搖頭，望向四周。這船其實不算，偽裝成載貨的模樣，除了舟人，還有七
